南越之南,谓之越南,因为地理环境造成了植物疯狂生长得天独厚的气候环境。后世分为多个小国的地头上现在还算是比较统一,因为普遍更穷,人民文化水平普遍更低,缺医少药的现象更为严重。
初期景泰朝还想使用瓷器、丝绸这些物品与交趾、缅人交换粮食,后来发现使用一些中成药、盐、茶进行交易的效果往往昜好。除此之外再利用广州水师使用丝、瓷等物品与苏禄苏丹、麻逸、古麻剌朗(今菲律宾境内)、满剌加(今马来西亚)等国进行交易,勉强补充足了一些粮食缺口问题。
“这都不算是什么,如果官吏得力,这些问题早就该被发现并且向进行提出解决方案,而不是由朕来吩咐的。”朱祁钰这话就有些昧良心了。
大明正统皇帝陛下有多么英明睿智这是有目共睹的,在他当政期间国家走下坡路简直就可以用策马狂奔来形容,朝廷百官也不过就是个裱糊匠的功能而已,真没什么可能解决根本问题。
更何况没有他朱祁钰后来者的金手指加持,现在的人谁也不懂太阳黑子造成小冰河期影响植物生长造成粮食减产这个问题。
好在都过去了,靠着草原上的肉食补充,放开了部分江河湖海的禁令,还能够通过往境外批量采购一些粮食也没有使大明朝的粮食危机造成有大量人员因冻饿而减员的现象。
“兴伴伴从辽东呈来的奏报中夹带的私货你也看过,瞧瞧这天下都成什么了?”想到下面官吏做事的态度朱祁钰的火就不打一处来。
“那个叫什么‘姜老太’还是‘姜老爷’的什么医馆,如果那也能叫医馆,怎么官府就查办不了呢?这分明就是懒政,是怠政,是玩忽职守!”
对于朱祁钰的怒意杭氏和一旁的紫虚都清楚的感觉到了,朱祁钰虽然不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君王,但也不是那种暴怒到时不时要大发雷霆还要宰几个人才能消气的魔鬼皇帝,看样子对于下面官吏的作为是真怒了。
兴安的信函确实也过了杭氏的眼,乍一看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有几个小民因为求医心切被人骗了几个钱而已。那点小钱莫说是现在自己身为大明朝的皇贵妃根本看不上眼,就算是曾经待嫁闺中时……也还好啦~
几个小民而已,实在不理解朱祁钰哪里来的这么大火,莫不是宠信兴安所以要为兴安出头?不能呀!自己这位爷的这点禀性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莫说是内侍还是外臣,甚至在他身上唱咏鹅的又有谁真正能得了他信任可以到这种地步。
“要知道唐朝的李二就曾经讲过水与舟的典故,万万不可轻视了小民的事情。百姓苦呀,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好不容易攒点银钱想治个病还被人给骗走了,而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地方官吏有案不办造成的。”中国文化历史悠久,其法治也是如此。
最初时律法是写给神而不是给人看的,小民做事情违不违法自己根本不知道。统治者这么做地目的也可以理解为就是希望老百姓墨守成规,不要有任何创新的想法,容易统治。
经过千年发展之后律法逐渐褪去了那一袭神化的青纱,只是执法者却仍然一副高高在上要接收人间香火,根据贡品决定是否“赐福”给人间一般的嘴脸让人着实看了恶心。
“自从继承大统以来我就不停的为天下官吏加俸增禄,就想求一个牧民官能够认认真真为人民办事,规规矩矩做好自己的本分,怎么就这么难呢?朕用高官厚禄还买不来读书人一片爱民为民之心吗?”朱祁钰的脸是越来越冷,看起来有些趋于暴躁的模样。
正在这个当口上已经将室内收拾停当的静妃紫虚轻轻来到朱祁钰身后,双手轻轻搭向肩头用朱祁钰喜欢的力度轻轻捏起了肩。
“陛下说的,奴婢大概听懂了一些。奴婢自小入了宫,家里人都失散了,全凭静慈先师庇护才能有了今日安定。回想往事,或与先师常念及的人间不平事之意相仿。”紫虚平日里基本不插嘴杭氏与朱祁钰的对话,哪怕就是朱祁钰专门宿在她宫里一夜恐怕也说不上十句话——单音节重复的字不算哈~
“奴婢曾听爷讲着天下间官吏要都能够以人民为公,要将圣贤书读到心里去,真真的要做到一心为民,怕是不成的。”
“哦~这话是怎么说呢?”相比起来朱祁钰更关心是什么让平日里几乎没什么话的紫虚愿意主动开口说话,甚至主动谈及政事了。
“往事奴记得不清楚了,依稀记得一年遭灾,四邻八乡都出来逃灾。一日奴与家人走散了,只知道哭,就这么糊里糊涂被旁人领着跟大队继续逃难。”
“约摸走了两、三日…也记不得了,就被一户人家收留。之后不久就被送进宫里了。”紫虚说这话时似乎无风无浪,但是朱祁钰能够感受到紫虚在心底里压抑自己的悲惨命运。
地方上遭了灾,那么地方官府有没有及时预计到,有没有及时安排请旨赈济,以及赈济是否到位都存在问题。
如果做到位了,那么紫虚很明显就不会跟着家人追随大队乡亲一起穿州过府的到处逃灾求活了。
宣德、正统年间虽然各地也都有招抚平民,以于谦曾经巡抚的山西、河南而言其效果还挺不错。但实际上这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隐藏在下面的部分有多少根本无法得到有效统计。
而紫虚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活下来的原因可能也正是自己样貌救了性命,能够以此“幸运”投到了某个女户家中。女户家舍不得将自己家的孩子交给朝廷,正好收留个年岁相仿的姑娘交上去顶了差。
“走了几日,穿州过府的只怕各地都是紧闭城门,唯恐惹祸上身。如果能有些粮食赈济可以活下来更多的人才是。”身为后来人,朱祁钰当然知道大灾面前首先是身体较差的老弱扛不下住,然后是妇女最悲惨,最后男人也得不下什么好来。
“那官府为什么不施粥救济?”杭氏插嘴问了句有些白痴般的话。
“还不是‘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了,官仓里的粮食要动用得向上请旨,断然没有为了不相干的旁人动用自家官仓的道理,就算官府敢担责,当地的豪绅也不愿意。”朱祁钰阴沉的脸更显黑了。
“这又与豪绅何干?”杭氏又似乎无脑的问了一句。
“唉……”朱祁钰欲言又止。
“娘娘不知,此时豪绅正好低价买人。”紫虚朝着杭氏微微颔首后说道:“往日里不论田地、人口都轻易得不到的,大灾之年却只肖不到十之一、二便可尽数买下了。”
“是呀,逃灾时家里值钱的也都带在身上,先是银钱用光了拿宝贝换,再就卖儿鬻女了。彼时只肖一个野菜团子便能买个丫头了……”
“可大明不准人口买卖…”话问到这里,杭氏自己都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
大明朝不准买卖人口,所以盛行拜干爹的风气,实际上这个干爹是个什么鬼只有自己知道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难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