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一同遭难的还有白家,白夫人还未得知自己女儿的死讯,便先接收到了自己丈夫的贬官通知,整个白家家产充公,发配岭南!
一天之内,两大家族倒台,一时间京城勋贵人人自危,虞夫人也是觉得大快人心,只是很快她唇角的笑容就消失了,只因她收到了虞亦芙托人从宫中带来的口信,不日她就会宣召她入宫。
虞夫人不禁想到了自己次女现在的荣宠和幼女遭受的冷遇,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与难受。
“既然如此,那就收拾收拾,不日进宫吧。”
……
虞亦禾正式得知此事还是在晚间卫景珩来的时候,他刚从太后那边过来,便与她先聊了几句太后的病情。
“母后这两日也喝了药,头不再晕了,你不必担心,她还叫朕与你说,这两日不必过去看她,下着大雪,免得再出了什么意外。”
虞亦禾心中一暖,不由得笑着道:“能出什么事?还劳烦她老人家记挂我……”
到底也没再提明日要去看太后的事,本来前日奚云来看宁宁时还约了她一起去看太后呢,还需得告知她一声。
下了大雪,主位娘娘的宫里都烧起了地龙,屋里头暖和的很,卫景珩就着李福海的服侍脱了靴子上了软榻,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几上的炉子。
炉子上正咕噜噜地煮着什么东西,闻起来清香扑鼻。
“可是煮了雪梨?”
卫景珩说着想要掀起砂锅,就被虞亦禾及时叫住了,“别碰,小心烫手!”
他立即中止了行为,缩回了手,想着便说起了今日魏家和白家的事,笑眯眯地问她,“可觉得解气?”
虞亦禾刚拒绝了扶娥过来,亲自拿了抹布拎起砂锅,用勺子搅了搅,里头的雪梨已经的被炖的透明。
忽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微怔,而后道:“解什么气?”
“你难道还不知道魏家和白家的事?我以为都传遍了,毕竟是早晨的事了。”
听到这个,虞亦禾点了点头,“魏家的事我是知道,白家的……没听说。”
只是听他这么说,她感动之余却也觉得不妥,“魏家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犯错了吗?难道陛下为了我故意加重了对他们的惩处?”
这倒是叫帝王又愣了一愣,她最先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却也因为这么一句内心升起难言的感觉,他不禁认真注视起面前的人,不禁问道:
“你难道不想吗?朕对他们处罚严厉一些,你的内心难道不痛快吗?”
虞亦禾搅动雪梨汤的动作慢了下来,垂着眸子道:“痛快自然是有一些的,不过我觉得既然有国法,那么就要按照国法来判,不能因为私情就重判,不然公理何在?”
她不否认自己听到消息那一刻是痛快的,但她也不想叫帝王因她失了公允,不然祸国妖妃的名头很快就会盖到她的头上。
听着她这一番言论,卫景珩忽而绽放了一个极盛的笑容,连洁白的牙齿都露出来了些许。
看得一边立着的大总管心中惊呼,便是陛下得知自己要继承大统时都没笑得这么灿烂,是的,这个笑足以称得上灿烂。
卫景珩的内心感觉到了十足的欢喜,在知晓她的温柔和善后,他再次认识到她公允贤良的一面,在得到他如此偏爱的情况下还能如此不骄不躁……
这简直是……简直是上天赐给他的妻子呀。
他的内心自然而然地冒出了这个念头,像发疯了似的,从幼苗很快成长,开始抽枝散叶。
这样的人才是他想要的妻子呀……
在帝王的思绪一去不复返时,虞亦禾发现了他古怪的情绪,不由得关切道:“陛下想到什么好事了?笑得如此开心?”
谁料下一息就听到卫景珩道了一个“你”字。
虞亦禾一愣,而后红云飞快地飞上了她的脸颊,眼角余光瞥到一旁伺候的人们,不禁更加羞涩,忍不住狠嗔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