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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天香的女子,但凡是想要顶着“天香弟子”这个头衔走相夫教子这条道路的都得自己掂量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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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吃瓜了!”师妹突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
我正疑惑这个天还没到吃瓜的季节以及她手上也没提西瓜的时候,她不由分说从我面前薅走一把瓜子,并毫不见外地拿了茶杯自己开始倒水边说道:“你猜我今天遇到是什么事了?”
“你喝这个,你说。”我一边耐着性子把她手上的茶壶按下来,一边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我要说明一下,这不是我抠门,而是因为血衣楼那帮畜生喂了她无数乱七八糟的药的缘故她就不能喝除了白开水之外的其他任何饮品。但当时,我是说师妹还年幼的时候,会一直吵着要和我喝一样的东西,这导致我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只喝白开水,并且在她出谷了之后就算我一个人喝茶的时候也会常备一壶白开水在身边,以防她像这样神出鬼没地突然出现。
“万蝶坪上不知怎么来了个西域人,他居然要我帮他向扶风师姐喊话。”师妹乖巧地拿起了我递过去的白开水仰头干了之后,向我露出了一个有点傻呼呼的笑容。
“哦。”我应了一句。
“你不好奇啊?”师妹显得有点失望。
“无非就是爱上她了要和她一起相随到天涯呗。”我继续嗑我的瓜子。
师妹瞪大了眼睛:“大师姐!你真神!简直都能和姬道长一比了。”
眼见她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我拍了拍手上的瓜子渣又拍了拍她的小脑瓜叹息着说道:“那是因为你之前不怎么关注这谷里的八卦。我们天香万蝶坪在一些高冷的师姐妹心里有个外号叫做‘蛙鸣坪’你知道吗?”
师妹摇了摇头。
“说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人莫名其妙就对我们天香女子一眼定终身,又不光明正大地跑去和掌门提亲,而是天天跑到万蝶坪蹲人甚至冲着咱们大呼小叫,这不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而且这情况隔三差五就会来上那么一次,所以万蝶坪不就是蛙鸣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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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我本人是对这种行为没什么好感。第一个还算是新鲜有创意,第二个第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个乃至后面无数个出现的时候,就真的觉得烦不胜烦。
有一段时间,居然还出现了有人放言不见到人就不走,甚至还有人骚扰刚入门武功还不是那么扎实的师妹们。
这哪是什么爱情,这只不过是看我天香女子大多都是未经世事的孤女,在下山历练之前天性单纯好骗罢了。
当然也有譬如柳三变那样的奇才。但是这世间究竟有多少这么痴情的奇才,自己又到底有几斤几两值得别人一见误终身那还是要自己心里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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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那种武学上来讲确实是奇才但看上的根本不是我天香谷的人,而是故意下套来骗那本《青囊书》的人间败类。
没错,我骂的就是公子羽,要不是明月心手段也不虚,至今都占着正宫的位置不放,那他和白云轩这两人是真的就是绝配。
毕竟,都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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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扶风师妹这件事情上,我是建议让师妹多劝劝,要她自己再多观望一下,搞清楚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别没准这头暗许终身,那头发现对面有家有室,有红颜有知己的。
江湖儿女,又痴情又重义,我就没见过有几个忍得了和别人共侍一夫,供伺一妻的。别最后搞得大家灰头土脸的都不体面。
别说我天香谷原本就只是一个江湖门派了,就算是皇亲国戚遇上这档子倒霉事也是很尴尬很恶心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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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师妹告诉我一个新词:我佛了。
一开始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便告诉她天香只是武功门派,虽然一般大家都不信教,但非要信的话倒也是宗教信仰自由。
师妹便和我解释这并不是信仰,而是指一种状态,一种超脱自我,摆脱约束,无欲无求的一种精神状态。
我表示我没听懂她在说啥,她仰起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以后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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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师妹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白云轩那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对此事嗤之以鼻。
我很是赞同她的这个态度便带着感叹有些委婉地说道:“委实白云轩是太单纯了一些,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了一个公子羽这么一颗可能就是长得好看点的草放弃一整个万蝶坪的花着实可惜。”
原本一脸嫌弃的师妹却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在这一点上。”她停顿了一下,整个人转过来非常郑重地看着我:“我觉得师姐着实不能感叹别人。”
我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