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和凌熠辰来此处见面,便是为了让他能帮她一把,让她逃出城去。
往日旧友都知晓如今的裴文轩是如何一步步谋算上了这皇位的,胜之不武,更无半分可敬都谈不上,只是一个善于栽赃陷害的小人。
颜司明和凌熠辰打心底里看不起这种人。
虞栀想让凌熠辰帮她将临安城的地势大概画出来,他毕竟是一个副将,这些应该还是记得的。
凌熠辰犹豫了片刻,向湘凌要了纸和笔来,就开始坐在那里画地形图。
虞栀深深地鞠躬作揖,这份恩情她他日必定会还回去,行礼过后她便和凌熠辰解释了缘由,打算先去那南苑楼寻一寻师父信上写的旧部。
她腰间的那块玉佩此时起了作用,正是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习惯性的朝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任务这才进去,南苑楼人多眼杂,她先是叫了最好的一个厢房,这里环境好些,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
她并未点其他的东西,第一步先让小二去将掌柜的叫过来,说是有要事相见。
她知晓人情世故,将荷包里的银叶子塞给他,那小厮也喜笑颜开的去叫掌柜,说是又贵客相见。
她这样一来一往见,证明了自己的身份,成功和旧部取得联系,就在她正想着让旧部给她一些情报之时,官兵突然上来敲了房门。
她无处可躲,一时慌忙从窗口处跳下去,跌落在窗外的莲花池子里面,发出一声巨响,水面被溅的老高,他们相继下去抓人。
可虞栀不识水性,一直在水里扑腾,也睁不开眼睛,着急中昏了过去。
她被冷水猛的惊醒,脑子里还被冰凉的水刺的有些发懵,大喘着气努力睁眼看着面前的一切。
阴暗的环境,她被绑在木桩上。
什么情况?她是死了吗?
记忆还停留在跳进水里的那一刻,只觉得口中耳中鼻子里面都进了水,刺痛的戳着她的心肺。
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她喊清醒了。
“杨承徽,你看看你现在那副疯子模样,真是可笑至极。”赵莹莹坐在远处的审问台这里,语气中都是嘲讽之意。
“呵。”虞栀轻笑着,一脸兴趣地看着她。
赵莹莹不知道她现在落到自己手里怎么还笑的出来,走上前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说着:“你真可怜啊,其实我们一直都有联系,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垫脚石罢了。家里都死绝了,你怎么还配活着。”
这些话往她心窝上戳,虞栀装作不在意的模样,笑声更胜。
“你在笑什么啊?!”赵莹莹见她这样,有些不明所以,转身就打算回去看她:“也是,一腔衷心爱意都如东水流逝,家中族亲也收到牵连满门抄斩,你也就是疯疯癫癫的模样。”
虞栀似乎有些累了,停下了狂笑不止,眼角的泪划过,她呼了一口气,这才说着:“我在笑你蠢啊,等了这么些年,还是个昭仪,连那入宫得宠的贵人都不如,年华逝去,又有多少日子能熬?”
她太知道赵莹莹这个人的模样了,就是这般的不知羞耻,还喜欢揭人痛处,那么她今日就学着赵莹莹,也将这些话往她心里面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