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硬着头皮道:「儿子说了,爹你别生气。」
「说!」
「儿子偷了家里的钱,二十两。」
「这个我已知道,说重点!」严嵩耐性将尽,神色不善。
「呃,是这样,儿子拿着钱去……去嫖了。」严世蕃悻悻说。
严嵩勃然大怒,气笑道:「好,好啊,你个小畜生还挺会玩儿……你这伤又是怎麽回事儿?」
「钱不够,让人给打了。」严世蕃一脸委屈,忍不住骂道,「真是太他娘贵了,我……」
迎上老爹那吃人的目光,严世蕃缩了缩脖子,讪讪道,「好吧,是我打人在前,对方打人在后,可那两个婊子说话忒也难听……」
严嵩忍着怒气听完,问道:「你可见过李国师?」
「这个……」严世蕃心虚的看向别处。
见状,严嵩剩下那半截儿也凉了,整个人如坠冰窟,到底啊……
『呼哧呼哧……』
浓重的呼吸声,让严世蕃发毛。
「爹啊,你,你冷静,你还没孙子呢。」严世蕃吓毁了,一个劲儿拉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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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杀人啦,动用私刑啊……」严世蕃哇哇大叫。
本就伤的不轻,这下直接痛楚加倍,他哪里忍得了?
不过,这一招还真管用,上进心爆棚的老爹,听到『动用私刑』四个字,虽气得浑身直哆嗦,可也真停了手。
严嵩一忍再忍,才忍下滔天的怒火,咬牙道:「说经过!」
「哎,是是。」严世蕃是真的疼惨了,当即将经过事无巨细的讲述给老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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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好一番畅聊之后,
朱厚熜沉吟道:「肃清浑浊,于朕而言,费些心力倒也不是不能做成,只是有些事……就如青楼,真没法硬性全部查封啊,当初宣宗就曾执行过一段时间,可之后又卷土重来,这东西在先秦就存在了……」
李青叹了口气,颔首道:「这个可以除外。」
朱厚熜欲言又止,终是没再讨价还价,保证道:「先生放心,一年之内,朕会肃清尘雾。」
顿了顿,「严世蕃……?」
「他犯得也不是十恶不赦之罪,这次……也称不上犯罪,维持原判即可。」李青道,想了想,又补充:「不过,这样的人万不能入仕为官,不能让这种人享受恩荫!」
朱厚熜满口答应,点头道:「朕已剥夺了他科举资格,自不会再让他进入官场!」
「那就好…。」
李青抿了口茶,道,「对了,我这次来,还有件事要提醒你。」
「先生请说。」
「杨慎即将流放期满!」李青说。
朱厚熜一滞,呼吸稍稍粗重起来,显然,哪怕过了这麽久,他仍是无法释怀。
好半晌,硬邦邦问道:「先生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