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歆恍然大悟,“他去试探你知不知情?”
“嗯。”
“那便是冲我来的。”她攥紧了拳,“我就猜到他不会善罢甘休。”
沈既白轻轻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他并无实证。”
说得也是。
只要她咬死自己是朝南衣,他就拿她没办法。
张卿清看了一眼沈既白,又看了一眼周歆,问道:“你们两个又在打什么哑谜。”
“吃你的吧!”
周歆提筷夹了一只白灼虾放在盘子里,不甚熟练地剥了起来。
见状,沈既白也夹了一只虾,静静地剥着。
张卿清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一口喝光,赞叹道:“不愧是烧尾宴上的佳酿,确实挺好喝。”
闻言,周歆也尝了一口。此酒甘甜爽口,不呛人,咽下去唇齿留香,确实很好喝。
她给沈既白倒了一杯,没想到他将酒杯推了回来,拒绝道:“我不能喝。”
“为什么?”
“耽误早朝。”
“怕什么?明日初一,我也得上朝,到时候我喊你一起。”
张卿清插嘴:“只听过初一上香,没听过初一上朝。为什么你上朝还得分日子?”
“五品以上的官员才需日日上朝,我是从五品尊衔,正六品官职,每月只初一,十五这两日上朝。”
张卿清好似喝醉了,脸颊红扑扑的。他噢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札册子,用一根铅笔粗细的木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你在记什么?”
“菜哇。”他指了几道菜,“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做的都没有我好吃,可以加进我的菜单里。其他的,倒是可以借鉴一下他的做法。”
沈既白将一盘剥好的虾放在周歆面前,掏出海棠红棉帕,慢斯条理地擦了擦手。
“你怎么不吃?”
“不饿。”
“你在大理寺用过晚膳?”
“嗯。”
周歆静静地睨着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直觉告诉她,沈既白有事隐瞒,至少他到现在都没有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客栈。
端起酒盏举到他唇边,她歪头一笑,“沈少卿给个面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