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仔抱着灵果,啃得满身都是汁水。
江月白微微皱眉,拎着他的脖颈,想把他扔开。
三花察觉不妙,赶紧丢下灵果,“吧唧”一下抱住江月白的大腿。
虽然四肢短了些,趴在江月白腿上像一颗肉乎乎的白团子,但这毫不妨碍他成为江月白的腿部挂件。
江月白垂眸看他一眼,松手掐了个除尘诀,将三花身上的汁水和自已衣袍上的爪印清除干净。
“跟你的主人一样。”他低嘲。
陆真真凑上来向他讨教的时候,也是这样死乞白赖。
要不是她体内的异火让他产生了一丝兴趣,他才懒得理她。
三花蔫蔫叹了口气,两只小前腿交叠,将脑袋搁在上面。
娘亲说过,不能乱咬人,尤其是这个香喷喷的坏人,他一根手指头就能将自已戳死。
所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跟在这人身边,咬不到闻一闻总是可以,而且这人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自已吃好吃的果子。
三花望了眼掉在地上的半颗灵果,又叹了口气,还没吃饱,好饿。
小猪仔的惆怅无人关心,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光幕之中。
随着时间推进,天上的画面一幅幅暗淡下去,五个时辰后,第二关只剩下不到一百个应试者。
这些人当中,近八成受了重创,全靠随身携带的丹药苦苦维持,剩下两成人人带伤,就连被平阳宗寄予厚望的吴方寒也因灵力衰退,手中的青珠威力大减,不得不陷入与傀儡的近身缠斗。
翠羽华服的公子似乎不擅长近战,身上很快见了血。
他的右肩被傀儡刺穿,面上露出近乎扭曲的痛苦之色。
“今年的傀儡阵怎么这样凶猛?”广场上的围观者发出疑问。
“是云山剑宗的兵傀。”桑子规道。
他自从看到陆真真无恙,心情就变得极好,连说话的口气也带上几分轻快,“这些兵傀体内放的是上等灵石,支撑的时间比普通傀儡更久,杀气也更足。”
有人将信将疑,“你怎么知道?”
桑子规迟疑了一下,他垂头盯着自已的脚尖,沉默了一阵,忽然深吸一口气,昂起头道:“因为我是云山剑宗的弟子。”
哪怕修为低下,根基不深,他也堂堂正正在云山剑宗修习了两年。
就算会引来嘲笑,他也不该为自已的身份感到惭愧。
提问那人诧异地看他一眼,“难怪了,我就说小兄弟相貌堂堂,一派宗门风范!”
他倒是没有怀疑桑子规是假冒,云山剑宗声名赫赫,如果有人敢顶着他们的名号招摇撞骗,下场会比死还难看。
桑子规被他夸张的语气弄得哭笑不得,他没料到自已报出师门会引来这样的赞叹,当下面红耳赤,连声道:“不敢当。”
他实在担心这人会询问他的修为,却见对方朝他靠近了些,低声问:“小兄弟,我在城里的逍遥赌坊做事,咱们赌坊给大选开了盘口,你要不要也来下个注?”
说完,那人朝他递出一枚朱红的木牌。
……
一夜过去,空中的画面只余下三十三幅。
日升之时,还有六人尚未从第二关中出来。
场外围观的人群一直未散。
他们的目光掠过那仅剩的六幅画面,不约而同忽略了其中一幅。
那一幅的主角正是陆真真。
“看来这一关的魁首就是她。”有人叹息。
他们忽略陆真真不是因为对她不感兴趣,而是胜局已定,没有人能比陆真真撑得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