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什么了?”
苏寒放下毯子,转身问他。
涉及正事,秦朗也端正了脸色,“你让我往三年前的账目查,的确看出些端倪。”
盐引一案,户部不少官员都牵涉其中,因秦朗进户部不到一年,反倒干净,人又能干,升迁很快。
苏寒叫他查的,便是原户部侍郎张鸿哲前几年所放盐引凭证和收缴的税银,“有个叫何元的商贾,前几年打量购入盐引,反倒这两年销声匿迹。你前一阵查案,他也侥幸逃脱。”
靖王豢养死士,私铸胄甲的银子,便是贪墨两淮盐引所得,先前苏寒将所有涉案人员都查了一遍,仍旧找不出猫腻,这才叫秦朗往前查。
“将此人信息给我。”
秦朗早有准备,来之前将户部记档的关于何元的内容都誊抄一遍,“盐引案不是结案了?你找这人的目的何在?”
……
陆闻笙最近忙着公主遇刺的案子,陆淮时不时会来云府寻初夏。
他是最嘴甜的那一个,哄得李氏眉开眼笑,疼他的不行。
云清珩呢,爱屋及乌,倒也不再多说。周言礼如今进了国子监,等闲不得空,是以初夏反倒是与这小鬼头相处最多。
这日,陆淮想要吃鱼脍。
初夏忙完六疾馆的事,便与等候多时的陆淮往广德楼去。
京中鱼脍,属广德楼最鲜嫩。顾辞在京时,初夏与他便常常来光顾。
想起顾辞,初夏不由有些沉默。
陆淮不知她心中所想,但敏感的察觉到初夏情绪不大高。想起姑娘家都爱听些家长里短,便将从太夫人那里听的话学舌出来:
“靖王快跟我阿爹一样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叫人听不明白。
“什么?”初夏问。
“鳏夫啊,”陆淮尚且稚嫩的童音说起这些,居然头头是道,“靖王对靖王妃又不好,靖王妃就快被他气死了。”
按理说,陆淮该称靖王一声表哥。
但萧恂素来不喜人精似的陆淮。
他靠着陆家,又防着陆家,对陆闻笙也是利用大于亲情。别小看陆淮,他尚不懂靖王复杂的心思,但打小不与萧恂亲近。
加之上回萧恂逼迫初夏一事,陆小七那颗心早偏到爪哇国去,是以说起靖王府的私事,毫不犹豫。
“不过靖王比不上我爹,我爹还有我呢,他可没有!”
初夏当真被分了心神。
前世,靖王夫妇倒也没传出过不睦的传闻。靖王妃荀氏直到她死,还活得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