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琴自嘲一笑:“四娘子多虑了,我早已与五郎君没有任何关系,早在当初谢家提亲时我父亲不同意,我们两人的缘份便断了。如今五郎君能觅得佳人,奴婢当祝他们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坐吧。”
谢初夏发了话,此处再无第三人,宋雅琴还是坐下了,只坐了三分之一的凳子,可见是在身份的认知上,更清楚了。
“你虽被贬为奴籍,但也不代表了日后就没有机会。我询问过大哥,比如你若是有忠心护主甚至是救主的举动,一旦被查实,只要主家愿意为你赎籍,应该问题不大。不过,大哥的意思是要过几年再说,毕竟你父亲出事的时日尚短,若是早早地帮你脱奴籍,指不定要被多少人盯上。”
宋雅琴低头:“多谢四娘子,奴婢都省得。其实奴婢自入了谢府之后,便没有想过要脱籍。您和谢家的其它主子都是好人,便是报恩,我也当一辈子服侍您。”
“雅琴,你莫要如此为难自己。对了,我今日过来,还是因为有一封你兄长的家书。”
谢初夏将信放到桌上,看得出来,宋雅琴对于五郎定亲一事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如此,她也能安心了。
“你先看信吧,回信若是写好了,可以去前院直接找祥叔,他如今是谢府的管家,自小看着我长大的,你只说是我的吩咐,他便会照办。”
“诺,奴婢多谢四娘子。”
若是没有谢家的安排,他们兄妹俩想要通一封信都艰难。
宋雅琴如今在谢府也是月银的奴婢,而且身上的衣裳也都是谢府统一发的,吃喝又不要银钱,所以宋雅琴就将这些攒下来,想着给兄嫂侄儿添置些衣物粮食也好。
因为这一封家书,宋雅琴也再没了那等伤怀的情绪,一心只盼着能早日与他们团聚。
情感上有了寄托,便不会只一心想着儿女私情,这对宋雅琴来说是好事,所以,谢初夏才会挑着今天给她送信过来。
事实上,这封信两天前就到了,只是宋雅琴昨天才知道五郎定亲的消息,所以,谢初夏不得不做了一回恶人。
谢家与常家定了亲事,在京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水花。
虽说两家都是书香世家,但是京城最不缺的便是达官贵人。
便是皇亲国戚家的事情都未必真地能引起多大动静,更何况只是两位官员家中结亲了。
定了亲事,谢五郎与常欢接触地也就多了起来,偶尔去寻常朔说话,常家也会特意将常欢请出来一起见见。
接触过几次之后,谢五郎对常欢的才学是尤为佩服。
一介女娘能有这般见识和博学,着实不多见。
谢五郎朝着常朔举杯:“说实话,我平生仅见的两位才学渊博的女娘,一位是我那四妹妹,一位便是常娘子了。难忘我四妹妹喜欢跟她说话,想来是二人能说到一处去。”
常朔大笑,没有人不爱听夸自己妹妹的话。
“欢儿若是听到你这般夸她,定然会欢喜得为你再多做一双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