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下班打卡的时间,秦漫还是靠在从张局办公室到江练办公室,必须要经过的一个楼梯口,脚边是两根已经抽完的烟,手里还夹着一根,犹豫着要不要点。
她看着江练从张局那出来,一步一步,江练却视若无睹。
走到近前也不停,竟淡定得直接从她眼前走过。
“江练。”
她没有叫江队长。
江练礼貌性得停下,还淡定得问。
“什么事?”
秦漫一整个忍不住要爆发了,她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那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压住气。
真是从没见过这么能忍的。
“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他还在装蒜,“解释什么?”
秦漫走到他面前,直勾勾得看着他,挑衅得吐出口中一口香烟,故意直接往他脸上扑。
江练没躲,十分沉得住气。
“为什么是我?”
她问的是,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为什么救我。
秦漫在十七岁之前都在福利院,十九岁之后都在执行潜伏任务,中间两年时间足不出户得在特情部接受特训,她渡过的整个人生和江练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也不可能会有交集。
甚至在她查这个人之前,在决定选市局选刑侦队选你之前,连江练叫什么都不知道。
秦漫知道直接问他不会有结果,因为她早就已经问过了,她换了种说法。
“一位特战队队员误打误撞闯进爆炸区,又误打误撞救了一个濒死之人,这叫天意,这叫巧合,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位特战队队员不惜违抗命令,冲入爆炸区,在废墟里找到一个濒死之人,把她从死神手里拖了出来,这叫什么?”
江练依然保持沉默。
秦漫感觉在摇一个怎么都摇不开口的闷葫芦,甚至坚硬的躯壳还自带攻击反弹效果,身心受到了重创。
她把烟头一掐,在脚底狠狠碾压,彻底发脾气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们不曾有过交集,你这么一个前途坦荡的人,怎么就会义无反顾得来救我这条烂命呢?!”
“江练,为什么呢?”
江练有在心中默默作答着她的每一个问题,只不过她听不到。
有,我们有过交集,只不过,你不记得而已。
秦漫咬着牙,“你要是敢说,你只是看我顺眼,我就抽死你。”
她长年累月在那环境中潜移默化,所积累的戾气和痞气,在动怒的时候暴露得一览无余,目光凶戾,几乎真的想动手。
“好,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
“我是张局亲手提拔的,在星洲岛行动中,是一分组组长,当时的任务除了围剿黑鲨之外,还有一个,救出卧底在内部的钉子,所以参加任务的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见过你的照片。”
“意外发生爆炸后,围剿黑鲨的任务基本已经失败,我不甘心放弃这个提干的绝佳机会,决定冲进去把你救出来,也算是大功一件。”
江练编得像模像样,秦漫直接听傻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你可以一次性说出来,我都会回答你。”
秦漫罕见得结巴了,“没……没有了。”
江练真就不再理会她,跨开一步绕过挡在面前的她,和她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