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病成这样了,总不能找人一左一右架着他出去拜堂吧。
病得如此可怜,总不能有人说他是刻意冷落江晗吧。
身体更重要,新娘子肯定会善解人意,不予计较吧。
这些就算了,他这一躺,还给江晗送上了个“不祥”的罪名。
她不嫁来,苏相一年四季都康健,她一嫁来,苏相卧床不起。
江蕴用发愣的那几秒捋清了这一切,真真想给苏明樟数个大拇指,于是她殷勤地问道:“那相爷待在床上可会无聊?要不要拿些书来给相爷解闷?”
苏明樟道:“书要,茶亦要。”
江蕴美滋滋去帮他备好了东西,但自己而后却是闲得发慌,苏明樟就把自己的书扔给了她一本,让她陪着一起看。
不得不说苏明樟看的书她是半点没兴趣,太过深奥难懂,她勉强看了几页,就打起了瞌睡想睡回笼觉。
再然后就被程风一把呼到地上了。
何其无辜。
彼时室内寂静片刻后,卢太医气得跺脚,转身把药箱往桌上重重一搁,甩袖道:“老夫我差点没被颠死在马背上!”
赵承康此刻也跨入了门,见卢太医气得吹胡子瞪眼,程风则是一脸呆滞,旁边的江蕴正弯腰揉着膝盖
他全然不解是什么情况,只能问道:“苏相怎么样了?”
卢太医道:“他不行了,快升天了。”
赵承康听了这话,面色僵硬了片刻,然后浓眉一弯,笑道:“苏相没事了就好。”
江蕴险些再次跌倒。
这对话都什么和什么?
不过这对话在另外几人听来正常的很,卢太医就是这样的性子他们都知道。
若病人真的大事不妙,他便会面色阴沉,旁人问他什么都无心作答,只一心想着救人,就算外面敲锣打鼓吹唢呐,他也能半点听不见。
可若是病人身体无碍,即将大好,他便开始毒舌起来,往日在军中医治伤员,那些个恢复的差不多的对他笑嘻嘻问好,他总能喝一句:“阎王殿里爬出来,给你乐傻了吧?”
“卢大夫帮我大约还要多久才可重回战场?”
“这么着急不如去投胎。”
“卢大夫这药腥的齁嗓子眼。”
“孟婆汤不腥,你去喝。”
“……”
军医转为太医,原本面对的都是糙兵汉子,故而说话就是这个风格,一时半会儿改不回来,只有面对皇帝皇后才稍微收敛一些。
赵承康很了解卢太医的脾气,看他气鼓鼓的,又听他这样嘴上不饶人,当即就确定苏相一定屁事没有。
确定苏明樟没事后,赵承康松了口气,转眼目光无意落到了江蕴身上。
程风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好像冤枉了江蕴,有些心虚地朝她看去。
江蕴感受到目光,下一刻,她更痛了几分。
“嘶——好痛,我这膝盖,别是伤了骨头,手臂也险些被拽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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