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隽吐口冷气,把头上的小帽摘下来挂在衣帽钩上,正要脱青衣,一阵香风袭来,一个美艳丽伦的女人出现在视线里,未语先笑,都快笑成一朵花了,喜乐无限地道:“皇上,你回来了,想死人家了。”似乎发觉言语的不逊,盈盈一福,道:“臣妾参见皇上。”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来了,李隽大步过来扶住,道:“滟儿,免了,免了,这些俗礼不拘执了,全免了。”
全皇后依然那么美丽,半年未见,更增几许成熟之气,一举一动之际总是那么的和谐,仿佛和空气融为一体似的,眨着一双美丽的凤目看着李隽,很是急切地问道:“皇上,你知道人家有多想你吗?皇上,你想不想人家?”
李隽不置可否地反问道:“你说呢?”
“我说你不想人家。”全皇后在李隽胸膛轻捶,道:“你坏死了,明明想人家,还要人家自己说出来,羞死人了。来,皇上,把衣服脱了,换一件。”
李隽也是高兴地道:“好咧。”非常顺从地脱下青衣,全皇后忙接过挂在衣帽钩上,拿起一件皇袍,道:“皇上,穿上。”
“今天又不上朝,不用穿皇袍,还是穿便衣的好,说话也方便。”李隽虽然做了不少时日的皇帝,他本人并无权势上的野心,更不会没事穿着皇袍显摆,能不穿就不穿。
全皇后消息灵通,李隽前脚刚进门,后脚就赶来了,为的还不是和李隽说说知心话,诉诉离别相思之情,最喜欢的就是“方便”二字,给她理解成另有含义,非常高兴,把皇袍放下,拿起一件黄缎上衣给李隽穿上。
李隽穿上衣服,全皇后又忙着让李隽洗脸净面。外面的风雪很大,天气冷嗖嗖的,李隽净面之后感觉原本冻僵的脸蛋暖和了不少,精神也长了几分。全皇后真是个可人儿,又给李隽递上一杯热茶,道:“皇上,把茶喝了,暖暖身子。”
征战半年,非常辛苦,虽有段干木他们照料起居生活,那是大男人哪有全皇后这个细致体贴的大美人服侍得好,李隽还真有点回到安乐窝的感觉,接过热茶喝了一口,半认真半开玩笑,道:“滟儿泡的茶就是不一样,喝着就让人舒服。”
李隽这是玩笑话,全皇后听在耳里,喜在心头,非常受用。
李隽当还没有回答,段干木在外面大声道:“启奏皇上:李庭芝、文天祥、廖胜功、杜大用、陆秀夫求见。”
他们的消息还真够灵通的,李隽刚回宫,他们就知道了,忙着赶来见驾。这些股肱之臣,李隽和他们半年多未见,也是想念,很是高兴地道:“请他们进来。”李隽之所以高兴,不仅仅是因为李庭芝他们是自己的重要助手,还在于他们学识渊博,才情非凡,在潜意识里李隽把他们当作好朋友,半年多没见,乍听他们到来,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李庭芝他们赶来见驾,必然要汇报工作,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要述职,李隽离开临安大半年了,有些事情也不了解,从他们那里了解情况是迟早间的事情,这本是大好事。然而,全皇后不太情愿,嘀咕道:“他们的鼻子比……还灵。”她本意是说李庭芝他们的消息太灵了,鼻子比狗鼻子还要灵,想到这话不能说,才省掉某些词汇。
李隽听了个明白,脸色微沉,道:“滟儿,他们是为国事而来,不能怠慢他们。”
全皇后展颜一笑,如百花绽放般美丽,道:“皇上,人家只不过说说嘛。皇上,快请他们进来,我给他们沏茶。”忙着张罗茶水去了。
对于全皇后这表现,李隽还是很满意,忙拉开门,道:“进来,进来,快进来,外面的风很大,屋里暖和些,别给冻着了。”
李庭芝一见李隽的面就要行礼,给李隽阻止,进到屋里,李隽把门关上了,正要给李庭芝他们搬凳子,李庭芝他们向李隽跪下,道:“臣参见皇上。”
一下子跪下几个大臣,也可以说好朋友,李隽这个对跪拜大礼很是感冒的人真有点慌手慌脚,忙道:“快起来,快起来。不是给你们说过了,不要这些俗礼吗?真是的。”扶着李庭芝,把他拉起来。廖胜功他们谢过皇恩,站了起来。
全皇后满脸春风,搬过凳子,道:“李大人,你们请坐。”
李庭芝他们很是想念李隽,一门心思在李隽身上,没看见全皇后在屋里,又要向全皇后行礼,全皇后笑道:“李大人,你们这样跪来跪去,皇上要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你们坐下,坐下和皇上说说话。”
李庭芝他们感觉得到全皇后今天是真的高兴得不得了,高兴得每一个毛细管都是欢喜劲,不好拂她之意,他们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李隽特别不喜欢跪拜之礼,只得免去,道:“谢皇后!”在李隽和全皇后招呼下坐了下来。
全皇后忙着给李庭芝他们送上茶水,对李隽一福,道:“皇上,臣妾告退。”也不等李隽说话,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他们君臣见面,必然要论及国事,这些国事就不是她能听闻的,虽然不舍就此离去,还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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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隽也坐了下来,把这几个股肱之臣打量一番,变化最大的有两个,一个是李庭芝。半年前,李隽离开临安时,李庭芝双鬓华发不少,脸上虽然没有表露出来,谁都感觉得到他身上总是带着一种焦虑之情,那是为没有银子而发愁。
没想到,短短的半年没见,李庭芝那种焦虑之情没有了不说,双鬓上的华发也少了不少,好象脱胎换骨了似的,居然年青了不少,一举一动总是那么的自信,信心十足。
另一个人就是杜大用了,这位战略部队的指挥官现在成熟了不少,也许是因为做了半年多的“高干”,稳重成熟多了,沉稳过人,给人的感觉是他就是泰山,无法撼动。
文天祥,廖胜功和陆秀夫三人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变化。
他们五人有一个共同的变化,都很有气势,好象初升的朝阳似的,逢勃向上。这种气势在以前是没有的,现在出现在他们身上,给人一种:前途美好的想法。
“见到你们,我真的是很高兴。”李隽依然是未语先笑,眼睛都快笑成一朵花了,道:“这半年来,就别提有多想你们了。”
战争的指挥者,在平常人眼里那是威风的代名词,其实战争非常残酷,作为战争的指挥者就更加辛苦了,至于有多辛苦,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说得清楚。《后汉书》的作者范晔怕吃苦,装病不出征,差点把脑袋给弄没了,由此可见战争有多苦。
李隽这话决不是说假话,这半年里宋军在他的指挥下虽然一路凯歌高奏,但是其中有多少困难李隽这个总指挥官不会不清楚,有好多时间在心里想要是李庭芝他们在身边,和他们商量商量,那该多好。虽然柳河子也是个非常优秀的战略家,但是李隽是那种嘉纳雅言的人,主意越多越好。
李庭芝他们听得出李隽话里的真诚之意,一个皇帝能够如此想念臣子,只能说明他把自己放在心上,把自己当做亲人,当做兄弟,不是当做供他驱使的工具使用,这是真情的表白,很是感动,眼里闪着泪花,文天祥激动地道:“皇上,想死臣了!”
南宋已经到了灭亡的关头,正是李隽力挽狂澜,才造成今日之局势。对于文天祥他们这些一心振光南宋,光复故土的热血志士来说,李隽是他们的灵魂,是他们的主心骨,李隽不在身边,他们就等于缺少了灵魂,没有了主心骨,无时无刻不在盼望李隽早日回到临安。要知道,临安虽然没有前线那样危险,苦差事还是不少,要是李隽在临安,一切自有策出无方的李隽拿主意,那该多好。
可以说,文天祥一语说到李庭芝他们心里去了,无不是点头赞同,一副此言大获吾心之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