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贺炀的语气有点不爽:“什么叫又失恋了,我这还没开始过呢!”
“上个月加的那个学弟掰了?”
“啧,别提了。看着倒是清清纯纯……昨儿他约我去商场看电影,电影看完拉着我去楼下,逛了没两步就拐进专柜,指着一块六位数的腕表说喜欢。艹,老子只是有钱,又不是冤大头!现在的人傍大款装都不装一下了?我俩手都没牵过一回,他这是把我傻子呢……”
“……”
商玦心不在焉地听着对方发牢骚,手里的笔在纸上漫无目的地画着长线。
贺炀抱怨了十来分钟,大抵是骂累了,停下来换了口气。
“对了,你今晚有安排没?”
“有。”
“啊?你有活动?还是有课?”
“学习。”
“这算哪门子安排……你不是你们系第一嘛,保研稳着呢。都到大学了,用不用什么事情都要做得那么完美?”
商玦淡淡道:“习惯了。”
“别学了。待会儿出来呗,请你吃饭。”
“不……”
那头的人好像聋了似的,商玦刚吐出一个“不”字,贺炀马上大声嚷嚷道:“说好了啊!我开车去你家楼下接你!五分钟!”
说罢,火速挂掉电话。
“……”
商玦无奈叹了声,起身穿了件黑色外套,下了楼。
小区门口,挺着一辆灰色低调的小轿车。驾驶座车窗缓缓降下,里头的男生把手肘搭在车窗下的扶手上,英俊的脸戴着一副略显骚包的墨镜。
看到商玦时,冲他挥了挥手。
商玦坐上副驾。
贺炀又开始喋喋不休:“你说我的车都这么低调了,才二十万,怎么还能有人看出我有钱?我以为自己挺深藏不露了……”
“不是车低不低调的问题。”
“?”
“能在大二年级就买得起车的,有哪个是穷鬼?”
两千块的小电驴在校内都是少见的,何况是二十万的轿车。
再者说,A市首富的儿子,本科没去出国,反而留在当地念书。学校里多多少少会有人知道贺炀的存在。
“……”贺炀呆住了,把这常识消化了半天。
“哦……”
开导航前,贺炀扭头问了一句:“海鲜吃不?”
“过敏。”
“哦对,你好像提过几次,我忘了。那火锅?椰子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