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难能可贵的找到了明军防线上两个营的阵地接合部,对此展开猛攻。
两侧阵地的明军部队因炮火阻隔无法及时增援,导致该接合部被撕开了一个宽约三百米、纵深二百多米的缺口。
一个连队又一个连队,源源不断的美军步兵冲进了一线阵地,双方步兵在纵横交错的堑壕中爆发了极其激烈的交火。
最先达成突破的二十多辆坦克和两个步兵连三百余人继续向纵深发展,企图一鼓作气打穿二线阵地。
然而他们只再推进了四百米,距离目标还有一公里时就在不知不觉中遇到了中间的斜切阵地,第701坦克营的左翼完全暴露于明军斜切阵地的射界。
随后,分散布置在三个掩体中的三门三四式256㎜战防炮早已通过野战电话串通好了,在统一指挥下打击不同目标。
射速极快的小口径反坦克炮以不到四秒一发的速度向美军坦克侧面猛射!
256㎜穿甲曳光弹一发接一发,拖着光迹向标枪似的扎向坦克,洞穿了2中型坦克薄弱的侧面装甲,将之打成喷涌烈焰的钢铁篝火。
陆战三旅山炮团三营的十几门80㎜榴弹炮也对此进行了一轮效力射,彻底瓦解了这股步坦协同的美军,迫使他们慌慌忙忙的退了回去。
6月13日一整天徒劳无功的进攻基本上打消了美军的念想。
面对过大的伤亡和微乎其微的进展,第7步兵师师长查尔斯-怀特准将既失望又愤怒,“我受够了!行动应该立刻中止,这样的进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师长的愤慨言辞回荡在科罗拉多号战列舰的舰桥中,太平洋舰队的将军们默然不语。
仗已经打到这个份上了真的要放弃吗?那意味着前功尽弃。
“也许我们先前太过乐观了。”雷蒙德-斯普鲁恩斯沉声说道。
这句话等同于宣布反攻考爱岛的失败。
查尔斯准将叹了口气,“我想我们必须撤退,小伙子们不能在这里继续流血。”
此刻差不多快称不上及时止损了——两天两夜的巨大伤亡几乎让第17团和第32团丧失战斗力,阵亡与失踪数字飙升到811人,负伤数字三倍于此,第701坦克营也损失了一半的坦克。
原本齐装满员的第7步兵师仅仅过了几天就落得这样的下场,战况之惨烈着实超乎想象。
当天午夜。
从容不迫的周长风保持着很好的心态,他先是下了几盘棋,然后打算睡上一觉。
这时,第一道防线打来电话汇报急情,声称趁夜反向渗透的斥候分队发现敌人已经撤退了,现在除少量部队据守几处阵地为大部队殿后以外,主力已经退至滩头。
无线电监听小组也证实了这一发现,频段中的通信话语大多和撤退有关。
四十分钟后,周长风乘车来到了第二道防线的一个观察所。
“让炮营打几发照明弹。”
“得令。”
周长风躬身凑到炮队镜前,随着惨白的光芒照亮海滩,映入眼帘的是成群结队的人影和一艘艘靠岸的登陆艇。
除此之外,一些人影还在往其中两艘登陆艇上搬运着长条形的袋子,他很快意识到这些袋子应该是裹尸袋。
似乎是担心明军趁机突袭,海面上的美军舰队开始了漫无目的的炮击。
“灰溜溜的跑了?这次怕是给他们打痛喽。”俞代鑫笑呵呵的说道。
“只能说是自找苦吃。”周长风微微摇头,叉着腰点评道:“也好,能给接下来打瓦胡岛省不少事。”
考爱岛明军的总伤亡没多少,阵亡179人、负伤767人,考虑到有相当一部分是美军空袭和舰队对岸炮击造成的,真正在陆战中的损失还要打个对折。
太菜了,菜到了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地步。
没办法,菜…就只能多练,打不起就别打。
周长风从炮队镜后站了起来,随口道:“让炮团使劲打吧,送他们走。剩下的炮弹……打一半出去。”
说完,他又沉吟道:“海军那边还没消息吗?早上回电以后到现在都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