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坚守阵地的法国志愿者们则用迫击炮轰炸反坦克炮所在地,同时以反坦克枪攻击那些坦克。
部署在反斜面的grw34型迫击炮发挥了关键的作用,意军几乎没有手段反制它们。
被一连串的80㎜迫击炮弹覆盖以后,凄惨的哀嚎声从尚未消散的硝烟与尘土中传出;一发接一发的20㎜穿甲曳光弹在半空中拉出显眼的光线,径直碰撞在坦克正面,迸发出一簇簇火星。
发起进攻的意军可谓尸横遍野,遍地都是负伤的士兵,前往抢救的医护兵们手忙脚乱,因为往往同时有十几个声音在呼救!
显而易见的,这又是一次收效甚微的进攻。
“两天的炮击好像没有带来显著的影响,我想我们应该重新考虑要不要继续进攻它。”
“我认为攻下这座高地可能需要付出一千人伤亡的代价。”
在南岸的临时指挥部中,军官们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太愚蠢了,已经制定完毕的作战计划不应该这么容易的更改,我们必须继续进攻!”恩里克大声道。
然而其他军官却并不认同,有人更是当面反驳道:“以一千人甚至更多的代价来攻占这个小山,你愿意不代表我们愿意,或者,伱可以率领你的营继续进攻。”
恩里克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转身看向了里卡多,“中校,我想我们可以尝试特殊方式。”
后者不动声色,过了好几秒才缓缓问道:“你指的是什么特殊方式?”
“毒气。”
“这是在伊比利亚,不是在非洲,这会引出大麻烦的。”
“但是,收效是值得的,”恩里克坚持道:“而且我们可以采用一些办法来掩饰。”
对于他的提议,在场的军官们争执不休,吵了十几分钟都没个定论。
作为副官的里卡多当然没有权力决定这种事,他选择向师部请示。
安东尼奥少将并未拒绝,唯一的要求是保证隐蔽,不能明目张胆。
他颇为欣赏恩里克的缘故就在于二人的价值观是相仿的——条约制定出来就是为了被践踏的,强大的帝国会在乎这些?古往今来无人能制裁胜利者,最多只是谴责罢了。
可供意军选择的“特殊武器”其实不多,要么是糜烂性毒剂、要么是喷嚏性毒剂。
前者可全身接触中毒,仅靠防毒面具是无法避免的,运用起来非常麻烦,因为会大量残留,在施放以后还要进行洗消作业,否则容易伤及自身。
而后者则要方便得多,佩戴防毒面具即可免于被二苯氯胂气体伤害,它能刺激人体呼吸道,不住的打喷嚏、咳嗽、呕吐。
“准备特殊弹药!”
“把烟幕弹搬运过来!”
意军的炮兵观察员悄悄来到前线,测定了风向、温度、湿度等数据;而后,炮兵团的参谋们便开始了严密的计算,包括落点、用量、覆盖面等等。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计划穿插着发射一定数量的烟幕弹,如此便可免于被指责公然使用化学武器。
因为红磷或白磷烟幕弹产生的烟雾同样具有一定的毒性和刺激性,所以就算被指责,到时候也能义正辞严的声称“只是使用了普通的烟幕弹”。
翌日,当第一缕晨光照亮了109高地时,远处传来了轰隆轰隆的炮声,随即便有一连串的炮弹落了下来。
这些钻进土里的炮弹并未爆炸,而是“嗞嗞嗞”的喷涌着灰白色烟雾。
守军起初还以为意大利人这是在试图用烟幕弹遮蔽他们的视线,直到越来越多的人鼻涕眼泪一大把,乃至开始止不住的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