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小的连一个澡桶都找不到。”
绿沫一边抱怨着,一边麻利地找出给闻溪换洗的衣服。
“先将就将就等到了东原,咱们自己买了宅子再好好布置。”
许闻溪微笑着安抚着绿沫,而红姒正在为她揉捏着四肢,替她松一松因长时间坐驴车而僵硬的筋骨。
绿沫撇了撇嘴,说道:
“奴婢自己是无所谓,奴婢就是心疼娘子,这些日子来都没睡个好觉,如今还怀着孩子,身边却没个知心人……”
绿沫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看着红姒的眼神,顿时万分后悔,她刚才说这些话不是往娘子的心窝上戳吗?
许闻溪的神色一顿,却没有像绿沫所担心的那般伤心,反而安抚的笑了笑,说道:
“怎么没一个知心人?我身边不就有你们知冷知热吗?”
绿沫立即笑开了,上前一边扶着许闻溪起身,一边说道:
“那可不是,虽然奴婢比不上红姒姐姐,但奴婢也要好生粘着娘子才是,到时候娘子可千万不要嫌奴婢烦了。”
“行了,快住嘴吧!你就算娘子不嫌你烦,我都要嫌你烦了。”红姒笑着打趣道。
当许闻溪洗漱好,吃了药,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也瞬间淡了:
不知不觉那人离开的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这好像是俩人自从认识以来,第一次这么长时间不见面。
她从未到过北境,也不知道北境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只听过那里的冬日会下厚厚的雪,雪又是什么?她想象不出来。
听说雪像鹅毛,像会融化的细盐,下多了便成了冰,化了变成了水,就像他有时很硬,有时却又很温柔。
许闻溪猛然扯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那个人了?
待第二日一早,许闻溪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直到日上三竿才自然醒过来。
知道许闻溪醒了,刘婆子便亲自端了水送进来。
如今她年纪大了,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她自然也是受不住的,所以昨日一早她也回去早早睡了,但是如今睡醒之后,她便一如往常一般要贴身伺候着,生怕许闻溪出半点差错。
刘婆子一边伺候着闻溪梳洗,一边问道:
“夫人,今日可感觉好些了?”
许闻溪点了点头回道:
“确实好了许多,这江大夫真有几分医术在的。”
许闻溪一时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身体的缘故,还是江望澄真就这般厉害,自己昨夜才吃了他的一次药,如今竟然就感觉好了许多。
刘婆子顿时脸上一喜,一脸欣慰地说道:
“能有效自然是好的,不过今日一早,奴婢便让奴婢儿子去了东原,让他看看那边可有合适的大夫,有的话先请过来为您看上一看。”
徐闻溪惊讶地问道:
“昨日江大夫不是才看过?”
刘婆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如今,那江大夫的药吃了有用,是最好的,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小镇上的大夫,医术又能高明到哪里去,自然是找大城里的大夫来给您看上一看,才是最稳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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