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很快进入了最血腥残忍的近身搏杀,人马在丧失冲锋优势后,只能肉搏突围,一个个一吨多重,力大无穷的怪物咆哮着向前迈步,长矛突刺,马刀横扫,打的第一排的盾戟手东倒西歪。
矛戟磕碰,刀盾相撞,不少民兵虎口都被震裂,鲜血染红了自己的兵刃与衣衫,普通民兵根本挡不住这些怪物的殊死突击,在一对一的战斗中纷纷落入下风。
但是,这些民兵并非孤军奋战,大量人马挤在一起,往往只有第一排的那几个人马能够作战,后面的人只能干等着当啦啦队,顶多抛射一些羽箭进行辅助,干扰。
而他们的敌人则完全不同,第一排民兵挥舞盾牌与手戟狂呼酣战,第二排两米多长的卜字戟、第三排三米多长的步兵矛、第四排五米多长的战阵矛,同时越过了前排士兵的肩膀,狠狠向前突刺而去!四种不同的武器叠在一起,宛若一片密密麻麻的钢铁森林,在月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而第五排的弓箭手也抛射出一轮遮天蔽日的死亡箭雨,干扰,杀伤敌军。
战场宽度虽然一样,在第一线战斗的士卒数量也相同,但是第一排的人马,却要同时打五排的汉军,跟五倍的敌人浴血奋战!
一匹人马挥舞长矛,隔着盾牌,将盾戟手刺翻在地,下一秒,他胸膛就被卜字戟的横枝,拖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血痕,裂开的皮肉向伤口两侧翻卷,淌血,两把长矛更是一左一右,齐齐扎入人马的胸膛与腹部,刺的他伤痕累累,血流如注。
这人马想要反击,右臂又挨了弓箭手一箭,疼的连长矛都拿不稳了,个体的力量优势,被群殴的阵型完全压制。
而拓跋云更是挺槊突击,在众军的簇拥下,朝一个首领模样的人马发起冲锋,手中长槊好似闪电划破苍穹,在敌人胸膛轰然炸响!
“铛!!!”
那首领模样的人马挺起长槊,一击打偏了拓跋云的马槊,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冲锋痛击,两根长槊互相突刺、横扫、上挑、缠绕,招招直逼敌人的要害,二人越战越猛,越打越快、两根长槊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风啸声,在空中拖拽出道道死亡的残影。
两匹人马势均力敌,不分胜负,但是,拓跋云背上还有一个刘庄,二人在结为誓约伙伴后心有灵犀,眼看两匹人马手持槊酣战,刘庄瞅准空隙,猛的从箭壶中拔出三枚羽箭,以快速射击的技巧,几乎贴着敌人的面庞连射三箭!
快速射击的副作用:低劣准度,被极近的距离所弥补,一箭划伤面颊、一箭贯穿左肩、一箭正中胸膛!射的敌人血流如注,趔趄着步伐连连后撤。
而拓跋云也趁着对方受伤疏忽的瞬间,一槊攮穿了他的小腹,温热的鲜血,顿时如同决堤的潮水一般,从对方的伤口中喷涌而出,化作漫天飞溅的猩红雨点,将拓跋云和刘庄的面庞,渲染成地狱的色彩。
那人马首领受此重创,虽然没有倒下,但已完全乱了心神,他忍着被箭矢钉入,被长槊贯穿的痛苦,看着四周喧嚣的火光和人影、看着死活冲不破的汉军阵型、又听着“投降不杀”的咆哮声,终于士气崩溃,为了保全整个氏族,绝望的扔掉了手中的长槊。
“投降!投降!我步六孤鳞以首领的名义,命令所有人投降!不要在杀下去了!!!”
战争胜利,刘庄立刻命令民兵把所有人马捆了起来,武器,皮甲全部收走,一共俘虏了四十匹成年的男女人马,十三匹小马驹,以及四十副武器,弓箭。除了没成年的孩子之外,一个人马部落的所有成年男女,都可以进入战斗。
而这五十来人,驯养了一千两百多匹牛羊,五十匹骏马,每帐平均都有一百二十多头牛羊,五匹骏马,算是平均数。
这么一想,独孤烟被俘虏时,马匹六十,说明他们原本规模,应该比步六孤氏还要大,结果就剩三十多人了,是真的被打残了。
刘庄检查己方士兵,发现三人战死、九人重伤、二十人中度、轻度受伤;一些懂点医术的老者正在紧急救治伤员,以民兵的素质与装备来看,简直就是一场教科书版的偷袭。
他心情沉重的检查着三个人的尸体,哪怕自己削弱了人马的冲锋速度,对方的威力也不可小觑,三个死者,九个重伤员,几乎全都倒在了第一轮冲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