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转过头,“赵星刑,你只管出题,我凭本事过关。”
赵星刑愣了一下,此时他的父亲眼神坚定,亦如曾经那严苛的模样。
赵星刑:“爹,这不是本事不本事的事情,您是城内德高望重的私塾先生,教书育人,桃李遍布,何必来争这华府的“使唤奴才”呢。”
赵老先生呲笑一声,“德高望重?你不知道因为你的事情,我和你娘亲被人唾骂,受众人排挤,最后她郁郁而终,致死你都没有回来看过我们。我今天就是要成为这华府管家,然后将你逐出华府,免得你再害人!”
赵星刑:“哈哈,驱逐我?我可是华城主身前第一红人,撰写城志,编写刑罚,开路造湖,就凭你一个老头也想驱逐我?你也配?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废物么?”
赵老先生被怼到大喘粗气,无奈只能摇了摇头,回归了众人的位置。
赵星刑也没有再深究下去的原因,毕竟在他看来这是家丑,家丑么,不可外扬。
赵星刑来回踱步审视众人,来回走了三趟,方才停下脚步。
“我这里是最后一关,我在华府主要负责三个方面的事宜:撰写城志,编写刑罚,开路造湖。我就从这三个方面出三道题,你们举手抢答,最先答对者通过此关。”
赵星刑似乎有些意兴阑珊,“那就听好了。”
“第一题:有一日,华府公子游街之时看中一民女美色,欲占为己有,但那民女已经婚配,遂派家丁夜袭夺人,并且杀其夫一家老小,此后将那民女强占为小妾,你若是城志,该如何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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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便有多人齐刷刷地举手,冷羽没有举,同时他也注意到,那个赵老先生也没有举。
嗯嗯,你不举,我也不举。
赵星刑一指人群中一圆脸男子,“你先说。”
圆脸:“既为城志,当然要如实书写:华府公子,贪图美色,杀人夺妻,天理难容。”
赵星刑摇了摇头,“不对,你出局,剩下的人再举一次。”
这一次明显人数少了很多,但是已经有人举手。
“你说。”赵星刑指着的正是手攥一把葱的大婶。
卖葱大婶:“彭城许氏,良家美妇,夫家为山贼所屠,一人流落,孤苦无依,幸得华府公子倾心,念其清苦,不嫌其出身,招入府中,保其衣食无忧。”
冷羽眼前一亮,(我擦,这是平常卖葱的大婶?这是扮猪吃老虎吧。)
赵星刑点了点头:“嗯,不错,你通过了。”
赵老先生哼了一声,说了一句“荒唐”。
赵星刑看了他一眼:“城志不过是华府自娱自乐的东西罢了,平民既不出钱,也不出力,它存在的意义本就是美化统治者,以达到控制长远的人心,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第一个名额已经决出,接下来请听第二题:城中醉鲤居楼顶,赵四欲跳楼自杀,从八楼跃下到达六楼之时,被从六楼射出的一支利箭射杀,那一日原本醉鲤居已经将新造的人工湖蓄满池水,倘若赵四不被利箭射杀,跌入人工湖,不至于身亡。而那射箭之人是住在六楼的一对猎人夫妇,那夫妇不久前狩得一只猛虎,得了不少银两,但两人平日里颇多争吵,其子为了能够夺走二人钱财,改动了其母的弓箭,使得威力大幅度提高,且容易走箭射出。因为其子知道,父母争吵之时,母亲多会持箭做势,一旦父为母杀,那么钱财自然落到其子手中。但是其子正是赵四本人,那么问题就是,这起杀人案如何定罪。”
赵星刑说完转身回到了自己书做的床榻,顺便拿起一个茶杯,舀了一杯桥下流水,一饮而尽。
这个故事颇为复杂,他本就精通刑罚之道,所以此题出的略难,料想众人要思索一番。
果然一杯水饮尽,方才有人举手。
赵星刑擦了一把嘴,指着垂髫小儿,“你说。”
垂髫小儿:“为箭所砂因是他杀,但其母无意,应是误杀,如此看来,其母所犯过失杀人罪。”
赵星刑摇了摇头,“不对,再举……”
几乎在他说不对的刹那,冷羽就举起了手。
赵星刑愣了一下,这人反应速度还是挺快的,只不过是个驼子,就算过了自己也未必能过城主那关。
“你说吧。”赵星刑看着冷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