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也不管了,直接含在了嘴里,一开始有点咸,那不是糖果本身的味道,后来就甜了,但是他却哭了。
他坐在列车站,看着轨道上的列车来来往往,他们呼啸而来,呼啸而过,不带一丝留恋,人们坐上去反而嫌它慢,因为他们都想快点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而冷羽就这样坐在车站的座位上,看着来往的人慢慢变少,看着天色慢慢变黑。
忽然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重新来过,重新来过就可以有年轻漂亮的妈妈的怀抱,就可以有自己的归属。
而他只需要迈几步,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他跳下站台,站到了轨道上,伸手将自己口中嚼了很久的棒子扔掉。
而前方黑暗中一辆列车顶上的灯光射了过来……
冷羽一拳砸在地板上,那辆列车消失了,他运起重瞳,看破虚妄。
那个男子此时裹着一条黄色的长袍,那袍子很长很长,长到可以将他的那双大脚完完全全地遮掩起来,他坐在地上,背后插着一把大剑,那把剑也是黄色的,由一根巨大的羽毛炼成。
冷羽朝那男子走去,而曾不举则躺在一旁,不停地做着将压在身上的重物推开的动作,但其实他身上什么都没有。
又是幻境,只是这个幻境比之“红烧肉”创造的要弱上几分,毕竟它没有控制心神的功效。
“说说吧,你是谁?”
冷羽来到那男子面前,索性也坐下来,但是他不看那男子而是扭头看着曾不举的“表演”,冷羽没有想着去打断这个“表演”,因为曾不举除了累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危险。
黄袍男子看着重瞳的冷羽,“你的重瞳可以看破虚妄,但是还不能洞察生死,你还需要时间来开发。
至于我是谁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
“或许我也可以不管你是谁,因为你杀了这么多人,我完全有理由杀了你。”冷羽看向黄袍男子身后的一堆整整齐齐的头骨。
“我没有杀他们。”黄袍男子平静地说道。
“那你这么多新鲜的头骨都是坟地里挖的?”
“这里大概有一千枚,如果是我杀的,这赵王城只怕早就人心惶惶了,不是么?哪里还会有现在这样的繁华。”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人你捡来到时候都已经死了?”
“是的,杀他们的不是我,这点,你,很清楚。”
“我不清楚。”
黄袍男子叹了口气,“他们是这座城市的边缘者,透明人,
他们有些是被赶出家门的老人,一生为儿女操劳,毁了自己的青春,临老还要失去自己唯一的住所,流浪在臭水沟,生活在秽污池。
有些则是妓女的生子,丫鬟的私生女,他们见不得光,只能被丢弃,腌臜孑孓,麻木不仁。
他们活着只会痛苦,消失了也不会被察觉,没有任何人在意,就像是不存在一样,是不是早就是死人了?
而我,只是废物利用罢了。”
冷羽将锅子拿在手上,“那么,你这个废物,我也利用一下如何?”
说完右臂暴涨,一锅子挥击而出。
黄袍男子双手一拍地面,整个人向后飞去,看看躲过这一击。
“你应该最了解这种感受吧,因为你曾经也很想死去重来吧。”黄袍男子站起身来说道。
“不,我想活,之所以麻木,痛苦,迷茫,是因为这是人生的常态,但是只要活着你总会找到活下去的希望,总会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冷羽坚定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