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晚,李强还是让林美凤带着孩子先回去了,他原本也想让李刚一起回去的,毕竟他觉得李刚也没感觉到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但李刚可不敢就这样跟着回去,如果让父亲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医院里住院,那可真的是大不孝了。
最终,李刚还是搬出了医生,这才让李强同意李刚留下来陪他。父亲能走能睡,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做的事情,李刚便躺在病床旁的沙发上,拿出了手机。可当他一看到父亲那即将要变脸的神色,他立刻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李强嘲讽地说道:“你玩啊,我又不是不让你玩,现在你这么有空,怎么又不玩了呢?”
李刚干笑着回应道:“你不是讨厌我玩手机嘛,大不了以后在你面前我不用就是了。”
“你要搞清楚,我那是讨厌你玩手机吗?我那是讨厌你不务正业!”
“哈,我明白,我明白!”
看在父亲是病人的份上,李刚也不想和他争辩了,免得一会儿又气到他捂着胸口难受。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做,李刚索性就躺在沙发上准备睡觉。但这样一来,李强又有话说了,“你是来照顾我这个病人的,还是来这儿睡觉的啊?”
李刚哭笑不得,只能顺着父亲的意思问道:“哦,那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呢?”
“你就不能给我倒杯开水,削点水果来吃吗?”
“哦,等一下,马上就好。”
对于做这些小事,李刚毫无怨言,只不过他从小就是一个人待着,真的没办法像李天华那样做到如此热心。但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做,他都会好好去完成的。
然而,李强却像是故意刁难他一样,吃完水果喝开水,喝完开水让他调空调,然后又让他调电视,还说看电视的角度不好,让他再调一调病床的角度。实在没什么可做的了,李强又提出一个离谱的要求,让他去找护士推一辆轮椅,说要去楼下的小花园遛遛弯。
李刚疑惑地问道:“爸,这是心脏病啊,手脚好像没什么问题吧?干嘛遛弯还要坐轮椅呀?我怎么觉得你这就是没事找事做呀?”
“有吗?”
“当然有啦,这已经很明显了。”
反正今天已经被骂过好多回了,再被他骂一回也无所谓,李刚觉得必须把这个问题指出来,免得他还以为自己病得有多重呢。李强这才说道:“你平时可就是这么指挥着小林干活的,我才使唤你这么一会儿,你就这么大意见了?”
李刚扶额说道:“爸,情况不一样啊。林美凤她是外人,你怎么能把她当成自己人呢?说不定哪天她直接又把我们丢下,自己快活去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就不能把心放宽一点吗?竟然还把她当成外人,你的良心哪里去了呀?如果不是她这段时间的照顾,你能有那么舒坦的日子玩游戏吗?如果她不是出钱给装修,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新房里刮大白呢。你就不能想一想人家的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就原谅她这一次行不行,好好过日子,好好找一份工作。”
唉,又来了,李刚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先嘴上答应下来,“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好好养病,尽快好起来好不好?把烟和酒都戒了,别再犯病,你这样会把大家折腾得够呛的。”
“你能好好过日子,我就能把烟酒给戒了!”李强赌气地说道,“咱们父子俩打个赌怎么样,这怎么办!你敢不敢接吧。”
李刚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孩子气的话来,他想了想,并不认为父亲可以戒掉烟酒。所以他加了一个期限,“行啊,赌就赌呗,不过你要戒断三个月以上我才可能听你的话,要不然反反复复,你输了还要来赖账。”
“我是那样的人吗?说到做到!”
李刚笑道:“也不知道去年是谁戒烟戒了两个月又抽了回来,万一我做到了,你没做到,我不就亏了。”
李强一瞪眼,“你亏什么了?让你好好过日子也有错?”
“哈哈,让你戒烟戒酒就有错了?还要打赌你才肯去做,你是稳赚不赔呀!”
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也为了孩子能够有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李强最终还是无奈地同意了。他内心无比渴望这能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希望自己能够保持身体健康,同时也期盼儿子的家庭幸福美满。然而,现实却总是无比残酷,整整一个晚上,他竟然连一口烟都没能抽上,那种难受的感觉让他连觉都无法入睡。
他不停地用手摸索着自己的裤袋,心中充满了后悔与懊恼,暗自叹息道:早知道在立下赌约之前先抽上一口,现在也不至于如此难受了。
此时,躺在一旁的李刚也同样睡不着觉,如此美好的时光就这样被白白浪费,他心中实在是不甘啊。他心心念念地想着父亲能够快点睡着,不要再在这里翻来覆去,这样他就好开始行动了。他对父亲赢得这个赌约一点也不抱希望,而且在睡觉前,他还故意将两盒烟放在了窗台上。他已经牢牢记住了烟盒里剩余香烟的数量,只要明天早上一数,父亲就会立刻败下阵来。
在这漫漫长夜中,他好几次看到父亲下床,还以为父亲是要过来偷偷拿烟的。但每次结果都是父亲只是去上了一个厕所,然后就又回到床上睡觉了。李刚一点也不着急,漫漫长夜,有的是时间啊!
然而,他却不小心睡着了。第二天,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他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烟盒。仔细一数,结果发现里面的香烟一根都没有少。他带着些许惊讶的神情,看了看还在熟睡着的父亲,心中暗自思忖道:父亲这次看来是动真格的了啊,那就看看他能不能坚持三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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