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挑好的说,总归是没错。
就像此刻,哪怕面前的世子爷脸色阴沉的可怕,也未有要出手的迹象。
“侠义心肠?”
裴晏舟勾了勾唇,这才将目光落到了面前这人的身上。
若不是玄卫同他禀报,这人今日给宋锦茵的院里偷摸送了干柴,单凭适才他贴在门上打探的神情,脑袋便早已经搬了家。
“这处往后无需你照看。”
顿了顿,裴晏舟垂眸,看着手中一路握着的玉佩,又一次开了口。
只是这次,他声音缓了下来,一字一顿,透着威胁,也像是添了冷霜。
“将沈玉鹤替她诊脉后的叮嘱,事无巨细地禀上来,说得清楚,我便让你活着离开洛城。”
裴晏舟不信任沈玉鹤,却又不可否认他确实护住了宋锦茵的身子。
故而他心中因着二人之间的亲近,生出了嫉妒的怒火,此刻也只得生生忍下。
“多谢世子饶小的一命,只是小的只知近来这几次,再往前头的。。。。。。小的没在我家少爷身侧。”
男子应下,并未有犹豫。
他家少爷如今不在这处,可锦茵姑娘的身子却不能不看大夫,交还给这位世子,反倒是件稳妥事。
几人身影消失在了隔壁小院,可最后出来的,唯有男子一人。
裴晏舟站在院中枯树下,仿若透过眼前的遮挡看向了远处。
两人之间隔着半个院子和一道厚重石墙。
可偏偏这道冰冷冷的厚重石墙,却成了如今他与宋锦茵,最近的距离。
。。。。。。
仓凛一直跟在裴晏舟身侧。
玄卫在灶房里烧起了火,将这座逼仄破旧的小院照了个透亮。
而直到隔壁院里没了动静,只剩主屋里的一盏小灯,院中的人才跟着踏进了自己的小屋。
临时换过的被褥茶具都放在了各自的位置,烧起的火盆也放到了近门处的木窗下。
可屋内算不得暖和,甚至还有些凉意吹入。
裴晏舟站着未动,看着灼灼灯火,忽而自嘲开口,带着心疼和愧疚,“她如此畏寒,却为了离开我,宁愿在这地方落脚生活。”
仓凛想起适才沈玉鹤随从提起的那些话,想宽慰几句,却寻不到开口之言。
只微微顿了顿,而后小心翼翼道:“其实早些年,锦茵姑娘在竹雅院,也住过冰冷冷的屋子。”
仓凛原意是想说姑娘不是那等娇气之人,可话才刚说出,他便生了懊恼。
这时候说这些,不就是在往主子心口插刀?
裴晏舟瞬间看了过来,神色僵住,握着玉佩的手又紧了些。
“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