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许久都未曾想明白周延安同沈玉鹤的关系。
更不懂像沈玉鹤那样的人,为何会为了她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婢女屡次出手相助,这中间除了周延安,她想不到其他。
“就是他。”
正逢一阵凉风吹来,李婉清眯了眯眼,而后又接着道:“那时沈玉鹤可是到处在寻将死之人,若不是那周家少爷撑着一口气,答应给沈玉鹤试毒,他绝不可能会如此费力去救一个本该死掉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那日若不是沈玉鹤,你那位世子怕是早就寻到了人,只是寻到的真是一具尸首罢了。”
李婉清话语里带了几分懒散,但简单几句,却让宋锦茵心里如惊雷炸响,随后眼眶微微泛起了红。
所以曾经酒肆里寻到的尸首根本就不是周延安,不过是身形相似瞧不出面容的其他人。
“可周公子去试毒,岂不又是九死一生?”
“后来没去,其实周家少爷也不亏,捡回一条命,还因着阴差阳错替沈玉鹤挡过一次剑,得了我师父的感激,便没再被弄去试毒,只是说来也算有缘,他二人相交后,没多久便成了知己好友,极为聊得来。”
听到此处,宋锦茵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气。
试毒听起来便像是生不如死的事,幸好没有真落到周延安身上。
只是李婉清说得不太细,宋锦茵虽有疑惑却也没再多问。
不确定处境时,所思所求不可透漏太多,尤其适才那些话里也有些让人生疑之处。
比如以周延安的性子,若沈玉鹤当真是那等完全不顾旁人性命之人,他二人压根就不会有交好这一说。
心思转了一瞬,宋锦茵突然笑了笑,带了些释怀。
故人还活着便是极好的事,其余倒也没有那么重要。
“说起来,那日我也在附近,还瞧见了你那位世子,若我没记错,当时那位世子爷还抱着一个姑娘,往那一站,周身气息幽冷,阴鸷的可怕,比我见过的。。。。。。等等,那姑娘可是你?”
李婉清这才反应过来,转过头,瞪大了眼,“那日我见到裴家世子时还没反应过来,眼下回想才知,我竟是早就见过你二人,只是他既如此在意你,怎还会将你养成如今这副虚弱可怜的模样?难不成是后院里有了其他妾室?”
宋锦茵的心刚从故人身上拉回。
澄澈水眸有片刻的失神,心口又带了一些沉闷,在听见同裴晏舟有关的消息后。
原本她该冷心冷情,再不将那人放在心上,可偏偏李婉清说瞧见了他的在意。
可自嘲不过一瞬,宋锦茵眸底转而又变回了清澈。
早些时候她还会想知道裴晏舟有没有过真心,可在一切都已经成为灰烬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已经不会再放在心上。
毕竟比起曾经的伤害,裴晏舟的真心,也只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兴许是吧。”
宋锦茵扯出一抹笑,虽是清清淡淡,却并未有任何愁绪,“当时的事太久远,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记不清便不用再忆。”
李婉清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而后又看回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