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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李墨言安静地坐在病床上，仿佛叶秋香在门外听到的那道碎裂声只是个幻觉。

叶秋香对上他漆黑的眼珠，看见一个几近虚无的笑容。

那道笑容令她失神地走近，指尖轻轻触碰上他苍白的脸颊，目光中带着悲悯与怜惜。

李墨言显然对此十分高兴。

他轻轻偏头将半边脸颊都置于叶秋香的掌心，凉意的呼吸洒上了她的手腕：“你来看我了，秋香……”

这样的李墨言，让叶秋香感觉他只是一抹无法停留在人间的鬼魂。

“你还愿意来看我，是不是证明，我做对了？”他笑容更深。

叶秋香却在这样的笑容中清醒了过来。

她叹了口气，避开李墨言那样黏腻而病态的目光，将求助的眼神投向门口皱着眉看向这边的韩麟渡。

李墨言的目光瞬间消失了。

他将脸偏过去不看他们，指尖却悄悄搭在叶秋香撑在床边的手上。

那样温暖的皮肤几乎要把他冰冷的身体都融化。

韩麟渡走过来看了他一眼，嘴角嘲讽地一勾。

他将手中厚厚一沓病例递给了叶秋香。

叶秋香接过，一张一张看过去，每一张上都印有李墨言的名字。

这些繁杂的条目只证明了一件事：李墨言的双腿神经损伤不可逆转，国内外均无治疗可能。

他的感知神经只能到达大腿，双腿从小腿到脚尖的部分都毫无知觉，从此再也不能行走，也没有痛觉。

还有夹杂在其中的几张精神问题诊断证书。

抑郁症。

这就是医生对他心理情况及自杀行为的全部判断。

一年前被她治愈的病症，如今已经全然转移给了曾经那个让她患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