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长嬴紧跟着道:“您可得掂量好了,这孩子该是您负责的,还是合欢殿的……”
齐太医现在只恨自己当初怎么那么贪财,收了人家的钱,现在想甩都甩不掉。
太医贪财物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要不是这个女人有了孩子,圣上现在又喜欢她喜欢得紧,他往常可不吃这一套。
一个普通嫔妃的孩子,落在他手里,是死是活,甚至他生身母亲死活,都是他说了算。
但一个宠妃的孩子,他就不得不确保她的安全了,一旦有了闪失,加上之前的事,圣上要真想追查起来,可不光是掉个脑袋了。
但是宠妃能受宠多久,也是看圣上心情,等长嬴失了势,可有她哭的。
齐太医擦擦额上的汗珠,“臣自然尽心竭力。”
寂静的外院被一声尖锐通报划破,“圣上驾到——”
齐太医已经跪下了,长嬴扶着腰慢吞吞地要起来,越慈已经进屋了。
一见长嬴,双手按住她不让她起身。
“身子如何了?”越慈焦急问道,“都是朕不好,不常来看你,叫人得了空子。”
“陛下,”长嬴靠在他肩上,“妾无碍。”
混着桂花香的惑心香又来了,越慈不自禁埋进她发间轻嗅,桂花味更浓了些。
“陛下,齐太医有个好消息要告诉陛下呢。”
齐太医手指颤了颤,“是是是……臣……刚才为娘娘把脉,应是个男胎。”
越慈眼中微微诧异,“这么快?”
“是……臣不敢完全确定,但十有八九是男胎。”齐太医的头埋得很低,几乎看不见他的表情。
“是么……”越慈微微垂眼,长嬴身上的香气搅得他心神烦乱,好半晌他说不出话,“你……”
齐太医袖子底下的手紧张地攥紧,“臣在。”
“此事要保密,不得对外人提起,明白吗?”
“是……”齐太医也有些意外,这种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圣上虽不懂医术,但多少也该有些怀疑,怎么就让他保密了。
长嬴皱了皱眉,“陛下,难道妾有了皇子,您不高兴?”
越慈攥住她的手:“怎么会?不管你怀了男孩还是女孩,朕都高兴,高兴得很。”
“那陛下怎么不见笑模样?还要保密,妾难道给您丢脸了?”她撒着娇在他胸前蹭了蹭,齐太医赶紧又低下头。
这纯娘娘跟陛下黏腻真是不分时候,偏偏圣上就喜欢这样。
“朕是太高兴了,”越慈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朕今天留下陪你。还有,齐太医。”
“臣在!”
“你去查查她用的药,吃的东西,有没有问题,朕怀疑是有人做了手脚。”
长嬴却撒娇道:“妾哪里就这么金贵了?妾只是没睡好罢了。”
“诶,你呀,就是太善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朕已经痛失两个还未出世的皇子,不能让你和腹中孩儿出事。”
齐太医心想,这婆娘可比你精着呢。
长嬴没再说话了,她看了眼正检验的齐太医,“齐太医验得怎么样了?”
对方手里一滑,手中的车厘子滑落在地毯上,越慈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你怎么回事,连个车厘子都拿不好。”
“朕让你验药,验她平时用的饭,你验它做什么?这水果都是每日新送来的……”
越慈话说到一半,就见齐太医脸色一变。
“陛下,这车厘子表面涂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