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虚伪,是实际,不在平时,而在风雨啊。”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并非孤家寡人,还有麟相伴左右,已是大幸。
麟穿着坎肩,露出双臂上健硕的腱子肉,驾驶着马车,始终沉默不语,眸子很沉很沉。
他恨这世道,恨这京都,恨这里所有的人。
他为魏公感到不甘,感到不公,感到不平。
一代国公,落得今日的下场,这份凄凉他姑且承受不住,魏公又怎么能承受得住。
别看明面上谈笑风生依旧,一副毫无所谓的模样,可是他心里清楚,魏公心中苦啊。
可是这就是现实,他无法去改变,也改变不了。
他能做的,就是让这马车跑的快一些,在快一些,离开京都,离开江南,离开这个让魏公伤心的地方。
马车疾驰出了城门,扬长而去,而在城门口去,一个穷酸书生,在暗中看着这一幕,他看着马车远去,神色恍然。
从黑暗的地方,迈着蹒跚步伐,走了出来,眼中惶惶无光。
“我若得势,定当不会如此。。。。。”
而在那暗处,同样还有无数的目光,盯着这一幕幕,同样的也有不少的大臣,官员,乃至门阀世家注视着这一切。、
如魏公曾经的门生,如受其恩的臣子,如南宫世家的南宫言等等等。。。。。。
“魏公,一路走好。”
“魏公,一路顺风。”
“魏公,再见了。”
他们藏在没有光的地方,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祝福着这位匆匆离去的老人。
魏公待他们不错,或有恩,或有情,他们想送送他,却又不敢明面上送,怕因此得罪了那位。
毕竟魏公辞官,虽然悲壮,可是那位却是一声不吭就答应了,谁知道那位在想什么呢?
他们甚至都不确定,魏公这一去,真的就能自由吗?
所以他们不敢,只能偷偷的目送,以此来抚慰自己心中的羞愧。
马车又行了数里,见城外有一棵参天榕树,立在大道旁,灌叶遮天起。
而在那树下,前路必经之地,却立着一道人影。
麟远远便就看到了,也认出了那人,眉梢锁得更深了些。
马车还未至,便被他勒住,停在十米开外。
“吁——”
车内魏公诧异,遂问:
“麟,怎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