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
“羊皮底挺贵吧?”
蓉姐在水池里淘米,“是姚夫人不穿的旧鞋,其实也不旧,姚夫人爱美,衣服和鞋子穿一两次便不穿了。”
沈汐走到厨房,倚着门框,“姚夫人做生意?”
“她在东南亚有一个美妆品牌,和法国也有合作的,她负责加工,包装。”蓉姐没防备,逮什么讲什么。
“是吗?”沈汐惊讶,“姚夫人赚的钱是外汇吧?”
蓉姐沥干净水,又淘洗了一遍,“具体我不晓得了。”
沈汐笑了笑,没继续追问。
席靳深坐上顾江海的车,将车窗完全打开,夜风灌入,他情绪不太好,“有烟吗。”
“有。”驾驶位的小李递给他一盒烟,七块钱一包的红塔山经典,“您凑合抽吧,我工资少,发奖金才买十块钱以上的烟。”
席靳深拆开包,“火。”
“没打火机,火柴行吗?”小李烧了一根,伸手燎他的烟头,“您也见过沈小姐了,咱们回程吧。”
他仰起头,像竭力隐忍着什么,侧脸线条紧绷,小李也慌了神,“您要是头痛,挂个急诊?”
席靳深摆手,攥拳遮在额头,胸口急促起伏着。
“走吧。”
小李发动引擎,“您确定没事吧?”
席靳深手心挡了半张脸,陷在后座一团昏暗中,“没事。”
。。。。。。
姚文姬送邹太太回到邹家的祖宅,又开车去人民医院,三名高管在走廊的长椅上听消息,病房门上的窗口挂了帘子,瞧不见里面是什么景象。
病房位于二楼,是市里专用的高干病房,单独有一部电梯,一个小食堂,与外界隔离,很适合私密疗养。
高管看到她现身,纷纷上前围住,“姚夫人,席董在监护病房六个小时了,到底什么情况?”
姚文姬挎着一袋子餐盒,盒里是席延章爱吃的糕点,“你们稍安勿躁,我和大夫聊聊,有任何消息及时通知你们。”
高管们坐立不宁了,“那有劳姚夫人,我们在这里恭候您。”
“哟——”纪席兰推开他们,直勾勾盯着姚文姬,“文姬姐打扮得这样美艳动人,今晚是和张董事长约会了吗。”
姚文姬也盯着她,“你倒是朴素,开拖拉机去乡下插秧了吗?”
高管们心照不宣退到一旁。
纪席兰疾言厉色,“延章病重,我担忧他身体,哪有心思浓妆艳抹幽会野男人啊,这点我向文姬姐学习。”
医生这时从隔壁的配药室出来,“席夫人,您不要吵,席董在休息。”
一名高管迫不及待询问,“席董醒了吗?”
医生说,“院方只和家属沟通,请包涵。”
高管指着姚文姬,“她是席董的家属,可以进病房探视吗?”
医生扶了扶眼镜框,打量姚文姬,“您是家属?”
“她是前妻,因为出轨离婚的。”纪席兰阴阳怪气,“这一身光鲜亮丽,有伤心的样子吗?延章是病人,她是来气他的,还是来探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