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容不迫笑,“你问。”
一正一邪,正是磊落,是端方贵气,邪是挑衅性,是十足的诱惑力。
邪性的,毒辣的,总是在一刹那,尤为吸引眼球。
“她去蒲华寺上香,在西院留宿,你在北院养伤,是巧合吗。”
“是巧合。”
席靳深目光凌厉,“我不希望下次再有巧合。”
男人扬了扬眉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面容像覆了一层冷冽的冰霜,“席迟徽,你是不是欠打。”
席迟徽皮笑肉不笑,“你打得过我吗?那晚在公寓我没动手,任由你发泄了,我要是动手,你不一定占上风,甚至不一定出得了那扇门。”
席靳深盯着他,“确实很久没有和二哥过招了。”
他后退一步,卷起风衣袖口,露出里面的腕表和衬衫袖,漫不经心回了一句,“我没空。”
席靳深声音清冷,冷到骨子里,“你离她远点。”
席迟徽挺直脊背,拍席靳深肩膀,后者一侧身,那只手扑了个空,他倒是不尴尬,“我先回老宅,你尽快。”
电梯门轰隆打开,又轰隆合住。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呛得很,吸进肺里寒浸浸的,呼出的一霎,反而有一种烧灼感。
席靳深不太介意一些男人惦记沈汐,演话剧的,混T台的,唱歌跳舞的,工作性质导致成为男人的焦点,没观众了,这行也干不下去了,他非常尊重女性的职业。
但席迟徽不同,他老谋深算,充满危险。
他接近一个人,设下一个局,是带有明确目的性的。
几乎没有哪个女人,禁得住他的迷惑。
。。。。。。
周末下午三点,国际航班专机抵达冀省机场,四辆专用公车依次从特殊车道驶向飞机舷梯,老张的秘书一边接电话一边下车,指挥捧花的礼仪小姐跟上,礼宾部、地勤和招待办纷纷聚集在四周,五分钟后,机舱门缓缓打开,使馆的护送人员率先走出机舱,第一批礼仪小姐献上鲜花,巨型的欢迎横幅挂在车头,在一阵大风中烈烈摆动。
正中央黑色风衣的男人浓眉朗目,英姿飒爽,气质却斯文,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度。
这副隆重的场面,他隐隐皱眉,和护送人员低声耳语,取消了献花环节,礼宾部的迎宾小姐全体撤出。
恭候多时的接机队伍迎上男人,为首的领队尊敬伸手,“席秘荣归故里,请到桃园洗洗尘。”
男人摘了手套,交给随行的下属,和对方握手,“我不是什么人物,不讲究排场。”
“理解。”领队陪着他下机,坐进头车,“家常便饭而已,您爱吃的家乡菜,酒是普通的杜康酒,我连茅台和五粮液都没安排。”
男人淡淡笑,“我去办公厅报个到,饭不吃了。你们订桌了?”
领队说,“提前一星期订的,您回国,我们上上下下很重视。”
男人沉思,“我记得皖西县有一所福利院。”
“您五年前回省探亲,叮嘱我们要处理好领养和随访的问题,我们逐一落实了,全是衣食无忧的家庭,现在只剩下六个孩子在等待领养。”
“带孩子们去桃园吃饭,别浪费了,记我账上,你们不许公费签单。”
领队关好车门,这辆车居中行驶,其余三辆一左一右一后,开出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