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折腾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前院念经的僧人,沈汐不想暴露,匆匆离开了。
回到北房,席迟徽强撑着坐起,倚住墙,“老三清楚你来吗。”
“我陪周坤的太太来寺里上香求子,他知情。”
沈汐撕开止血消肿的药膏,是一片乌漆漆的膏体,她放在桌上,席迟徽夹克敞着怀,胸膛真空裸露,拉锁一起一坐间,褪到肚脐,由于姿势窝着,腹肌的壁垒块极深,线条分明,纱布包扎得厚,因此血迹没渗透,位置在左腹挨着沟壑。
“秘书替你包扎的?”
席迟徽皮肤白皙,受了伤失了血,更是苍白,一种阴鸷病态的俊美,“他没来,我简单包扎了一下。”
“拆了吧。”
沈汐一靠近,他似乎抗拒,别开头,“我自己来。”
“我手法轻,我包吧。”她并没多想,直接拉开被子,席迟徽来不及阻止。
他没法穿裤子,因为裤腰刚好勒住刀伤,内裤的边缘也下移了一寸,脱到胯骨,只堪堪遮住私密处。
沈汐瞬间收回手,整个人不知所措。
禅房安静,外面也死寂。
气氛太暧昧,太微妙了。
她小声,“你盖好被子,纱布必须换了,不然会感染,药效也失效了。”
席迟徽抑制着,“你走吧。”
“包扎完我就走。”
他没动弹。
“冯志奎报复你,是因我而起。你这副样子我哪能一走了之,那我何必来呢?”
良久,席迟徽将被角掖在臀下,牢牢地垫压住,“好了。”
沈汐解了纱布扣,一圈圈绕开,外层的纱布倒是没浸透,里层鲜血淋漓,刀疤是嫩的,皮肉翻卷,结咖成黑紫色。
触目惊心的惨状。
有一厘米深,七八厘米长,中间是细碎的小刀痕,管制器械中的锯齿砍刀。
她不是滋味,席迟徽在大众眼中,属于细皮嫩肉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流血流汗,狼狈藏身,本该这一生与他无缘。
沈晋平的案子,尘封了六年。
这六年,沈汐倾尽过全力,可广和集团的背景太强大,保护伞也牵涉甚广,她费尽心机讨好的几位太太尽管很喜欢她,也乐意帮她,一听是广和集团,如同洪水猛兽,纷纷罢手了。
她想过放弃,每次出现新线索,又不甘心放弃。
直到席迟徽也遭殃了,沈汐才明白,冯志奎那种人本质是赌徒,是恶棍,赢了为非作歹,输了同归于尽。
上流圈了解广和集团的水多么黑,多么深,自然敬而远之。
“席董来过金悦府,逼我交代你的下落。”
席迟徽一言不发。
“你不如回冀省吧,席家势力大,会安全一些。”
沈汐感觉到他粘稠炙热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体,不自在的一抖,手的力道也失控了。
席迟徽明显气息紊乱了,肌肉紧绷。
“我弄疼你了?”
男人无奈笑,“我在你认知里很脆弱吗。”
她不止一次这么问,上次在西郊仓库,他抱着她跳楼,她惶恐得像一只落水的小猫儿,担心他摔死,问了足足十几遍,你疼不疼,晕不晕,反复试探他的鼻息。
“疼。”席迟徽开口,“能承受。”
沈汐涂药涂得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