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情人节,您送过她一个一百多万的爱马仕包。”
他送出的爱马仕包十个打不住,七位数价格的,倒是不多。
“韩冰冰?”席迟徽脑海炸出一个名字。
“她们猜测您很喜欢冰冰。”倪红试探,“男人动情了才舍得大方,不然几万的、十几万的包也能当分手费,没必要送太贵重的。”
席迟徽没搭腔。
驱车路过一家酒店,他让倪红靠边停。
“用你身份证开一间房。”
倪红熄了火,“您不回14号院?”
“不回。”
“家里养了女人,闹别扭了?”
席迟徽轻笑,半醉半哑的,在夜晚极其蛊惑人,也分不清是醉话,还是酒后吐真言,“是遇到一个挺犟的女人。”
倪红心如刀绞,又不得不陪他聊,“多大了?”
“二十出头。”
“男人啊,什么年纪都喜欢二十多岁的。”她深吸气,“我认识您的时候,也二十多岁。”
倪红顿了顿,“我今年三十三了。”
席迟徽的衬衣扣子系错位了,成熟英俊又透着一抹放浪不羁的色彩,“如果席家派人到云海楼找我,你告诉他们,我没去过。”
倪红坐在驾驶位,车厢内的男香很醇厚,很扎实,形容不出具体是什么味道,雪松,乌木,黑荆草,是所有男士香水味的融合,如此的适合他。
都说,闻香识女人。
气味越是独特的男人,也越是令女人记忆深刻。
“你和那话剧演员,是真的吗?”
倪红本来不敢问他的私事,他这个人,温和归温和,却有隐形的气场,戒备心重,为人处世有自己的尺寸,不喜对方逾矩,好在他今天喝了酒,比平时松懈懒散了许多。
“相片是真,流言是假。”
她鼓足勇气,“那我们呢?”
“上下级?”席迟徽半阖着眼,白皙肤色浮起宿醉后的潮红,懒洋洋的性感,“知己。”
“什么知己?”
他手臂撑着车窗,弯曲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刮鼻梁,“朋友知己。”
倪红心脏不由勒得窒息,像一场浩荡的飞沙走石,活活掩埋她,“不是红颜知己?”
席迟徽瞥她一眼,默默点烟。
她强颜欢笑,“我开玩笑呢。”
“少开这种玩笑。”
倪红解了安全带,进酒店登记开房,把房卡交给席迟徽,“明天我接您吗?”
他叼着烟下车,“明天醒酒了,我自己开。”
席迟徽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灯火通明的大堂,倪红一颗心堕入无边黑暗。
她有女人的直觉,女人的敏感。
那个话剧演员,在他心中地位不一般。
纵然他欲盖弥彰,她也感觉得到。
倪红在想,一个永远风流,又永远理智的男人,他理智坍塌,会是什么模样呢?
斯文变野蛮,潇洒变执拗,薄情变疯狂。
倪红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