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卢太医匆匆赶到。
他提着药箱子往殿内来,草草参见之后,便忧心道:“皇上身子不适?有何症状?”
他一边问着,一边要来问脉,结果平南帝坐下道:“不是朕,是苏相。”
卢太医看向苏明樟,话还没说,苏明樟先对着门外道:“阿蕴,进来。”
江蕴后背贴门站着,困的眼皮打架,还是离得近的小太监提醒了一句,她才清醒过来,走进殿内。
“劳烦卢大夫帮她诊一诊脉,看看可有什么隐疾。”
卢太医一脸黑线,满肚子话想要脱口而出,又转头看了一眼平南帝,硬生生将话宴咽回子里。
他在江蕴手腕上放了薄纱巾,搭上两指,须臾之后,他道:“没什么病症。”
没事?
苏明樟问道:“什么都没有?”
卢太医憋着小脾气道:“没有,苏相若是不信,何必喊我来?”
他说完看向江蕴,“就是有点体虚,是劳累了?”
江蕴摇头,“不曾劳累。”
“是有心事?”
“倒也没有很多……”
“没有很多?那就是有,心境开阔就好了。”
他说完,留下一句告退就离开。
那婢女的无非是身子虚弱了点,这苏相就大材小用地让他跑这一趟,哪有堂堂太医院院首给婢女诊脉的,他也是够给苏相面子了,若不是碍着平南帝在,他高低得骂两句,这厮总爱浪费他的时间。
平南帝笑道:“卢域就是那个性子。”
苏明樟道:“臣早习以为常。”
既然他都说没事,那想必就是真的没事,江蕴自己听了也放下心来。
因着即将出城,江蕴忙了两日,整理了随身要带的包裹后,又去问青姝借话本子。
青姝见她来,道:“放你那我不放心,我自己拿着,你路上要看一本找我拿一本。”
江蕴这才知道,原来此次青姝也要同行。
苏明樟去临安一趟,路上不宜太急躁,悠哉走一遭,往返加起来也要一个月左右。
临安,是青姝的老家,她母亲的孤坟在那里,苏明樟一路既然不赶时间,她就去求了同行。
她已经太多年没去给母亲上过香。
江蕴得知是这个原因后,心里奇怪,她不是自小颠沛流离在人贩子手中吗?怎么还知母亲的坟,且是孤坟,父亲呢?
只是这样的事她才不会多问,只道:“好,那我看一本找你拿一本。”
她不问,可青姝却是个直性子,她想到就说了,“诶,你江家那个嫡母是个继母,那你生母是谁啊,感觉从未听人提起过。”
江蕴又是一阵心悸,“我也不知道。”
她这次没与青姝多扯,说完这句就走了,她特地去吩咐了程东程西二人,让他们在苏明樟出城的这些日子里盯紧江晗,万不可掉以轻心。
这些日子没再抓到江晗什么把柄,上次的事好像就是个乌龙,这与江蕴心中的预感对不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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