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轻的要求很简单。总结来说,就是把舒家的资产全部转移到她名下。这不是要阮建邺的命吗?他脸色能好看才怪。阮建邺怨恨地看了沈淑芳一眼,心道肯定是这个老贱人出的主意,否则按照那丫头的胆怯脾气,能有这样的野心提出这种要求?“阮建邺,你赶紧给个准话,磨磨蹭蹭的,是不是男人?自己说的,无论什么要求你都能办到,我们婉轻心善,都没有让你去死,你连这个要求都办不到?”沈淑芳冷厉的目光刺过去,逼得阮建邺险些抬不起头。他扯出苦笑,“好姐姐,我哪有说不答应,只是、只是……”沈淑芳冷笑,直白地撕破他的虚伪,“只是你舍不得对吧?”阮建邺:“……”倒也不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沈淑芳冷笑更甚,“怎么,把舒家的资产据为己有,还打算以后死了传给你那个私生子是吗?阮建邺,你脸皮可真够厚的!”阮建邺是真受不了沈淑芳的羞辱,还当着圈子里那么多熟人的面,是一点颜面都不给他。他恼羞成怒,反驳说:“您哪里话,我早已经入赘舒家,就已经是舒家的人了,什么据为己有的,不都是一个家嘛。至于等我以后死了,这些东西肯定会留给婉轻的,哪里会给星辞呢。”他半真半假说着,语气倒显得十分诚恳。真话是,他如今没打算把家产留给阮星辞了。那臭小子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把家业留给他,那不是在败家吗?至于假话,自然是指死后把家业留给舒婉轻这块儿。一个丫头片子,怎么能继承家产。舒韵宁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他好不容易才把舒家改成阮家,又怎么可能让这家业再变回去?不但不会再让它变回去,他还要把舒婉轻手里另一半家产拿出去,统统变成他阮家的。“呸!还入赘了舒家就是舒家人,那你把公司改什么名?按照原来的就不成了?”也就是家教使然,要不然沈淑芳真想一口吐沫吐他脸上。“你赶紧给个准话,既然都说了是留给婉轻的,就别磨磨唧唧的拖延,看着人心烦。”阮建邺怎么舍得,当然是能拖延就拖延。最好拖延到大家不耐烦,都走了这事儿也没成才好。他僵持着,蒋延勋抬眸扫过去,“所以现在的情况是,阮总答应了婉轻小姐条件,如今又想矢口否认?”阮建邺可不敢得罪蒋延勋,连忙解释:“当然不是,只是我觉得都是一家人,何必改来改去的。等婉轻进了公司,我再把公司交到她手上,往后不还是她的呢?这会儿就让我把资产交到婉轻手上,这和分家离心有什么区别?再者,我一个做长辈的,难不成往后还要朝婉轻伸手要钱?”话里话外,就是不愿意的意思。“爸爸,这样吧,我退一步。你把从前舒家的资产改回舒家,也不用转移到我名下。至于这八年来您打拼来的资产,大可圆您自己想创业的梦,您觉得呢?”阮建邺在犹豫。有些听明白舒婉轻话里意思的已经在心里偷笑:什么圆梦啊,站在舒家的金山银山上创业的梦吗?真是笑死。此外,还有一些和阮建邺有合作的公司董事们也在暗笑。他阮建邺这几年作的,没把舒家赔完算他运气好,真要把舒家原来的资产还回去,怕是还不够填补的。这八年时间,就是在吃舒家的肉和舒家的血,他打拼了个屁。舒婉轻何尝不知道这些。但看阮建邺这架势,估计今晚是谈不拢的。好在她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她可能慢慢和他斗。给舒家正名是第一步。往后,她会一点点把舒家夺回来。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阮建邺终究是点了点头。“成!这个爸爸可以答应你,等明天,爸爸就着手去做这些事情。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和爸爸说。只要你开口,别墅门口那石头爸爸都给你搬下来。”舒婉轻听着这话只想笑。这栋别墅本来就是舒家的,搬进来一块石头让他们堂而皇之地住着,就改头换面成为阮家了?可笑至极。舒婉轻听后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应下来,“行啊,那爸爸记得和管家先生说一声,让他可别忘了。这比公司那些事可简单多了,就先处理了吧。”阮建邺笑容颤了颤,从嘴里挤出来一个‘好’字。舒婉轻笑容却开朗了许多,“对了,还没有祝爸爸您生日快乐。可惜我从蒋爷爷那里讨的画被林阿姨毁了,我也没有像姐姐那样准备好几份备礼,希望爸爸您莫要见怪。”阮建邺听着胆战心惊。人家蒋大公子就站在这里,她竟然把画被毁了这种话给说出来,这让人家怎么想?真是要命!尤其是听到蒋延勋问了一句‘画怎么被毁了’的时候,阮建邺更是心如死灰。他在心里不停祈祷着,希望蒋延勋不要生气。同时抢在舒婉轻前面谄媚开口:“怪我怪我,是我没有平衡好家中和睦,才让婉轻要送我的寿礼给毁了。不过幸好没什么太大损伤,只是纸张上多了两道涂鸦,并不影响,我还是很喜欢的,也很感谢蒋老先生赠墨。”我去,可真能舔。众人看着阮建邺解释的神态,心里不禁嘲笑。那幅画几乎被涂鸦覆盖,只能隐约看到兰花的轮廓,具体什么模样早已经模糊了,阮建邺居然还说不影响。为了不得罪蒋家,还真是费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