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白看上去似乎已经习惯疼痛。
护士拆开纱布上药时,他脸上还能维持营业性的标准微笑。
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看他面对陌生人的姿态。
感觉很奇妙。
就像是看一只光鲜亮丽的傲慢小猫。
在陌生人面前装出虚伪的表象。
可只有我知道,他会用带有倒刺的舌头,轻舔我的手指。
对外冷漠,对内温柔是一种反差。
对外虚伪,对内恶劣傲骄,也是一种反差。
前者值得摸摸头毛,好好呵护。
后者应该拴上狗链,用于偿还口是心非的罪孽。
等护士走了以后,我道:“老实交代,她们到底为什么对你动手。”
“姐姐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我低下头靠近他,等着他坦白从宽。
苏慕白没说话。
他抬起头,轻轻舔了舔我唇角的伤口。
像是互相取暖的小兽一样互相依偎。
他绿松石般的眼眸水润有光泽,似乎全心全意投着我的影子。
再没了之前的轻浮傲慢。
“我真的没想到姐姐会来救我,我以为姐姐会嫌麻烦。”
似乎触碰到了血红荆棘一般指尖刺痛。
我嗤笑道:“姐不是孬种。”
苏慕白嗓音嘶哑:“我和经纪公司签的是变相的卖身契,她们可以掌管我的一切,最开始的时候,她们只想利用我赚钱,但是我出名了。”
苏慕白抓着我的手,艰难地让我触碰缠绕着的绷带:
“她们发现我除了拍戏以外,这张脸似乎也可以拿去卖钱,就开始想方设法的让我陪客,我不愿意,她们就用疼痛来让我屈服。”
他笑得满不在乎,似乎早已习惯了承受疼痛。
看向我时,眼中又透着一点小小的希冀:
“姐姐,我不脏,我没有妥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