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长老惊而不乱,同时放下手中茶盏,慢慢起身,释放真气护住全身,往倒地的弟子身上看去。
只在两人低头的瞬间,一道黑光如同闪电,从倒地弟子腹中陡然激射而出,先后贯穿这两名长老的双腿,又绕了一个大圈儿,从竹屋窗口飞了出去。
一名五境,一名六境,护体真气居然挡不住这道黑光半分!
“啊!!”两人放声惨叫,腿脚失去知觉,体内真气提不起来,只觉得浑身麻木僵硬,头脑都有些发昏;彼此对视一眼,各自发狠,一个抽刀,一个出剑,把受伤的双腿齐膝切断。
然而,毒气随血液行走,速度极为迅速;仅仅一息时间,膝盖断裂的部分已呈淡绿色。
两人不敢耽搁,手中一刀一剑再斩,紧贴大腿根切断剩余部分,看到鲜红色血液,这才有些放心;然而心中才刚刚放松,只见那道黑光又飞了回来,落在窗口停住,是一只拇指大小的金头黑色小蚕,口中咬着半条蜘蛛腿,“滋溜”一声吞进腹中,两只红晶般的小眼睛紧紧盯着两人,身躯微微蜷缩,似乎随时都要动身弹射而出。
这两位腾云宗长老一时之间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异动,目光之中惊恐无尽,后悔万分。
嘴上虽然不说,然而心中已然猜到,必然是那个背着棺材的小子,杀上门了。
罗天生正在杀人!
背棺少年行走在瓦檐寨中,身旁飞着一只金头白色小蚕,手中提着轻羽剑,犹如从修罗场中走出来的死神,一身杀气有如实质,目光冰冷一片,在瓦檐寨行走犹如入无人之境。
但凡有毒虫毒蚁毒蛇,都被金头小蚕一击而溃,生吞活咽三口两口吃光;不论三境四境弟子,无论距离远近,都被这少年一剑贯穿,一道道洞穿剑气纵横肆虐,把周围一座座小竹楼打的千疮百孔。
仅仅二十多息,寨中三百多名腾云宗弟子无一幸免,许多人连这背棺少年的模样都没看清楚,被一道道洞穿剑气射成了筛子;寨内地面血流成河,而罗天生浑身一沉不染,脚下靴子离地约有十丈,凌空飞向中心竹楼。
窗沿上,小黑眼见主人过来,口中“嘶”的一声,纵身飞起,和小白一左一右,钻到了罗天生身上。
罗天生进入竹楼,往屋内看了一眼,手中轻羽剑微微一震,一道洞穿剑气射出,直接贯穿了那名六境长老的眉心,而后也不理睬那名幸存的五境长老,上前解开邢青松身上的绳子,往他身上伤势看了几眼,从腰间葫芦取出丹药药膏:“药膏涂抹,丹药吞服。”
邢青松气息微弱,口中说了一声多谢,而后取药膏往身上伤处涂抹,又把丹药服下。身上受伤的皮肉清凉一片,几乎瞬间止血结痂;丹药更是厉害,一股股热气沿着经脉运行,体内余毒和脚腕被捆绑的地方再无异样。
此时,邢青松浑身仍是赤条条,自觉不雅,找了自己衣物往身上套,挎刀和捕头令牌全部收起。
罗天生并不看他,目光落在那名五境长老身上,剑尖落在他眉心,低声道:“你只有一次说话的机会,那个被你掳走的女孩儿在哪里?巴王府还是腾云宗?”
这名五境长老刚要说话,却见身前这名背棺少年突然低声自语一句:“算了,反正都是该死,不必问了。”
说完手腕一抖,一道洞穿剑气从他额头进入,脑后穿出,带着热血脑浆冲出脑颅。这位五境长老身体一僵,将死之际,两眼仍然睁的滚圆,临死都不相信,这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背棺少年,手段竟然如此之狠,杀伐竟然如此果断。
罗天生收了轻羽剑,见邢青松已然穿戴齐整,一身杀气微微收敛,转身要走,又慢慢停住,转头问一句道:“邢捕头,细细算来,咱们也算见过两次了;你不过三境修为,和腾云宗作对,不怕死吗?”
邢青松摇头,沉声道:“我身为官差,本就有为民请命之责。腾云宗虽强,巴王府更是根深蒂固,但普天之下皆为王土,率土之滨都是王臣。不论王侯将相,又或是修行之人,只要荼毒百姓,就都是我邢青松要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