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楚夫人面色一变。
楚云绯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向厅外:“我今天回来,是有件事要当众处置。”
她原本就是楚家嫡女,又嫁给战王一年,眉眼间自然而然染了几分凛然不可逼视的气度。
陆续前来的下人们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眼见着人越来越多,楚云绯才终于像是宣布罪行一样,冷冷开口:“楚家庶女楚云皎不知廉耻,没有媒妁之言,没有父母之命,公然与自己的姐夫私通。如此伤风败俗的罪行,是否应该用家法处置?”
此番言语一出,下人们纷纷色变。
与自己姐夫?
大小姐的意思是,楚家二小姐跟战王私通?
“当然要用家法处置。”楚夫人回过神来,面上冷意浓重,“绯儿,她当真做了如此辱没门风之事?”
楚云绯点头。
“真是家门不幸。”楚夫人震怒,“楚家堂堂官宦之家,清贵门庭,竟出了如此没有教养、不知廉耻的东西,是我这个当家主母的失职!”
“大小姐……”厅外一位嬷嬷偷偷觑着楚夫人,谨慎开口,“二小姐以往与大小姐感情笃深,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楚云绯冷笑,“她唆使战王休妻,好让她坐上当家主母的位子,这是误会?”
话音落地,厅外众人顿时惊愕哗然。
“什么?”
“二小姐竟敢唆使战王休妻?”
“战王对大小姐一往情深,怎么可能会休妻?”
“二小姐是被邪祟附身了吗?怎敢如此异想天开?”
“简直岂有此理!”楚夫人一拍桌案,眉眼布满寒霜,“一个卑贱的庶女,竟蠢到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连自己的姐夫都敢肖想?简直不知死活!”
厅外的嬷嬷家仆们面面相觑,神色惊疑不安。
一来他们不敢相信,二小姐竟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未婚与人私通,若是被人告发,只有死路一条。
二来庶女僭越,肖想当朝王爷,更是异想天开。
楚云皎肖想的人还是自己姐夫。
这哪一条都够她死几个来回。
“皎儿冤枉!”人群里忽然闯来一个打扮艳丽的妇人,疾步走到厅中,“虽然妾跟皎儿身份卑贱,可妾素来谨守规矩,亦教她端庄贤淑,皎儿绝不可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还请大小姐莫要生了误会——”
“本王妃亲眼所见,岂能有假?”楚云绯厉声开口,“楚云皎此时就在战王府。”
“不可能!”陈姨娘矢口否认,“皎儿一直待在她的房里,从未外出过。”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楚云绯目光如刀,盯着陈姨娘这张风韵犹存的脸,想到楚云皎挑衅的那句:“你母亲不受宠,你不会跟你母亲一样厚脸皮吧?”
好一句不受宠,好一句厚脸皮。
一个庶女到底是跟谁借的胆子,敢如此不敬主母和嫡姐?
“陈姨娘最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楚云绯表情冰冷,“你觉得我会故意栽赃陷害她?”
陈姨娘脸色一变:“我不是这个意思——”
“跪下。”楚夫人蓦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