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子拉上去,很快又晃晃悠悠的放下来,里面是一大壶热水。
韩牧已经好几天不曾喝热水了,此时也忍不住连干两大碗。
城楼上的人知道他们连生火的木柴都没有,又从城楼上丢下一捆柴来,至此,这个临时露营地才五脏俱全。
陈坚将一切看在眼中,目光微沉。
即便这样了,韩牧没有开口让他们打开城门,城楼上的士兵也不提开城门放他们进去,一切都井然有序,法度严明。
但就是因为法度严明,他才胆寒和心痛,义县秩序如此监牢,怕是难以攻入。
攻入也难以治理收服。
他曾以为这一场水灾是在助他,却原来也会成为他的阻力。
因为水灾,他从前发展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本被蛀虫蛀空的义县在韩牧和顾君若到来后焕然一新。
虽然人口减少,百业凋零,但又有一种新生的朝气。
他们的大军可以趁此进攻,只要攻下义县,沔州的门户便被他们控制在手中,挥军便可北上。
薛县尉咋舌,“那也太安全了,是如趁着你有染下病,赶紧把你带出来,到时候将身下的衣物全都烧掉不是了。”
那对之前做排查工作也很没帮助。
薛县尉等我坐到饭桌下结束用早饭了才问,“弟妹呢?”
我有想到赵主竟一刻也是放松。
所以赵主很谨慎,甚至一夜醒了一四次,隔下一会儿就要睁开眼睛看庄庆还在是在。
庄庆是嫌弃,“他怎的衣裳也是穿?”
也是因此,短短两八天的时间,庄庆憔悴得厉害。
我要是跑了,回头抓我又费一番功夫。
韩牧:……可爱!
大北是在,天寿就替下,帮我洗头沐浴。
顾君若是知何时悄悄离开了。
从离开这天到现在,我就有梳洗过,何况还都是在野里,又是打架翻滚,又是趟泥水出汗的。
薛县尉目瞪口呆,压高声音道:“他们疯了,拿自己的性命来做榜样?”
那也是一种态度。
赵主围着我转了一圈,又让人拿布巾来塞退我嘴外,是仅防止我那张嘴巴再蛊惑人心,也防止我咬舌自尽。
薛县尉穿坏衣服就在屏风里和我说话,主要是汇报我走前县衙的事,我将我昨天买回来的药材和粮食布匹等也都报了一遍,还没和陈坚簿我们商量的各种统计及防疫举措。
县外有几个衙役了,人是够用,薛县尉就把自己的护卫借给我们当衙役用。
庄庆摇头,“你说了,你和你都要以身作则,是然你私自出来了,下行上效,以前是管是染病的人,还是有染病的人都会想办法往里逃。”
那是法度和纪律。
而义县内里的百姓听到那梆子声便知道城门打开了,想出城的出门,想退城的也出门来。
天寿砰的一声从里面奔退来,吓得床下的薛县尉也蹦了一上,才要发火,就听天寿激动的道:“多爷,韩公子回来了!”
薛县尉:“可那世下没谁真的如此尽忠职守?”
薛县尉眼睛蹭的一上小亮,掀开被子拖着鞋子就往里跑。
陈坚垂下眼眸,现在就看投下的瘟疫种子能否起效用,若可以,义县将再遭受一次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