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本就厌恶极了沈灵鱼,在她眼中,这就是一根搅屎棍,老鼠屎,本来开开心心的事,经由她这样一闹,所有的喜悦顷刻间消散的干干净净,余下的只有无边的怒火。
这次她没有直接斥责沈灵鱼,而是失望的目光落在了低声轻哄身边人的江行昱身上:“砰”的一声,茶盏重重的落于桌子之上。
“逆子,你真的是昏了头了,受委屈的是谁你分不清吗?要被哄的是她吗?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怎么?这又委屈上了,委屈什么呢?
有什么可委屈的呢?你还要纵容她到什么时候,到什么程度,就让她一次次挑衅你的嫡妻,一次次践踏你的嫡妻,作为丈夫就是这样当的?
简直,简直,你父亲说的没错,你没有他,没有江家人半分风范,镇国公府世袭五代,你去翻看一下《族史》、《生平录》,看看有没有哪一位如你这般,这般。。。。。。”
她实在是找不出形容词来了,半晌才找出一个比较委婉的:“宠妾灭妻的,何况她不过一个玩意儿,连个妾都不是。”
沈灵鱼不知道是被怎么刺激到了,起身呜呜呜的就跑了出去,江行昱起身下意识就要去追,一个茶杯就朝他飞了过来,这次他又躲了过去。
“你去,你去,如果你去了,我立马派人去告知国公爷,让他进宫请旨废了你这个世子,你不是爱吗?你们的爱情不是伟大吗?那如果没有了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呢?你不再是世子,不再是江家人呢?”
江行昱知道这次真的是惹了母亲震怒,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外面,最终还是重新坐了回来,只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早飞走了。
“唉,你真的是让我失望至极,鸢儿才是你的正妻,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的心如果不是石头做的,就该为之动容!
今晚,无论如何你必须去她的屋中,不然,以那狐媚子的所作所为,我便直接安排人杖杀了她。”
他从母亲的脸上这次看到了决绝,他也真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温婉恭顺的叶黎鸢。
突然有些恍然,好像,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总能给人一种春风化雨的舒适感,仔细想来,她似乎真的做到了新婚夜他所与她讲的,的确是个非常合格的嫡妻,回忆往昔,一直都是鱼儿的任性,她都在包容,即使刚刚那一巴掌,他相信也不是她的授意。
思忖再三,他还是嗫嚅着唇瓣,艰涩地答应道:“好,听母亲的。”
叶黎鸢的眸色动了动,紧接着耳边就传来萧氏的声音:
“鸢儿,你快些回去准备准备,今晚呀,你们小夫妻终于没有了阻碍,可以好好地说一说体己话了,我和你祖母,可是着急抱小孙孙呢!
你们俩呀,可要努力才是,昱儿呀,她是你的嫡妻,你要将人放在心里才是,终归一直陪伴你的都会是她。”
老夫人顿住了手中捻动佛珠的动作,难得的也道:“你们小夫妻要好好的,鸢儿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昱儿你要学会珍惜,祖母也等着抱小重孙孙呢。”
“是,祖母,母亲,我会努力的。”他自己很清楚说这话的难度有多大,对于叶黎鸢他有欣赏,有尊重,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想到与她晚上会行夫妻敦伦,他心里总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感。
假如他的想法被叶黎鸢知道了,她只会淡淡一笑,然后心里想:放心,绝对不会,说过仅用一次便真的是一次。
馊菜剩饭吃一次已是极限,她还不至于和自己这么过不去,让自己白白的遭不该遭的罪,完全没有别扭,因为他所想的,都只会是想想而已。
萧氏看到被摆在桌子上的明黄色圣旨吩咐宫嬷嬷道:
“鸢儿的心意无价,咱们没有用儿媳妇嫁妆银子给男人买前途的道理,你去取十万两银票,再在我的小库房里挑一些适合鸢儿的小物件给她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