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橘是被薄斯倾抱下车的,小小圆圆的一团缩他怀里,完美的体型差。
薄斯倾逼着自己不去想刚才在车上发生的事,把外套给安橘穿上,扣子一颗颗扣上,裹得严严实实,面无表情像个和尚似的,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可以看出,他有多不淡定。
好在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安橘纯粹是喝醉了,外加长时间发烧没有吃药休息,体温过高,把人都烧糊涂了,医生说再烧下去有危险,要尽快退烧,偏偏她喝了酒,有些药物还不能用,建议先住院观察一晚上,烧退了没问题就能出院。
安橘一个人在首都上学,身边没有亲人,听她说过,她与室友的关系并不好,薄斯倾能把她交给谁?真要薄斯倾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也得他舍得。
薄斯倾去给她办理住院手续,等他办完回来……
安橘就差没把病房给捅个窟窿。
死活不许医生护士近身,一看到薄斯倾就往他怀里扑,揪着他的衣服诉苦道:“有坏人!他们是不是要害我?小橘不想打针……好可怕好可怕……”
安橘不仅要抱薄斯倾,还要把手伸到他腰上,摸着他腰部坚实有力的肌肉,要不是知道她喝醉了,绝对会以为她是故意耍酒疯,好占薄斯倾的便宜,毕竟她不图钱,她单纯图薄斯倾的美色。
薄斯倾拽下她的魔爪道:“他们是来给你治病的,你在发烧。”
“不要!”
安橘还是不肯,说什么都不肯,摇着头躲闪护士,跟个叁岁小朋友差不多,人家发烧都病殃殃的,偏偏她活蹦乱跳,想上房揭瓦。
薄斯倾真没想到醉酒的安橘比清醒着非要倒追他的安橘还要难搞!天生是用来磋磨他的,他那点自控力岌岌可危,耐心倒是飙升了好几个档次。
薄斯倾拿她没办法了,又不舍得用蛮力治住调皮捣蛋的她,只好板起脸来,严肃道:“坐下。”
安橘怯怯的,不安地缩着肩膀,乖乖坐下去。
薄斯倾知道她从小就讨厌医院,不爱打针吃药,因为总是容易生病,药都吃怕了,每每生病都会脾气古怪,使小性子,需要人哄着顺着,父母不在身边,怕是很久没有人哄她了。
薄斯倾不自觉的升起疼惜,他自己未必意识到,身体率先做出举动,摸摸她的小脑袋,把她搂在怀里,挡着她的眼睛,不让她看那些医生护士,低哄道:“没事的,不会很疼,别怕,让医生给小橘看病,很快我们就能出院了。”
要知道安橘是恃宠而骄的典型,最会卖乖撒娇,有人宠的时候什么委屈都涌上来了,揪着薄斯倾的衣领,呜呜道:“你凶我!呜……你刚刚凶小橘了,欺负人……”
她柔软的依偎在他怀里,哭得他心都要化了,他能拿她怎样?他不可能跟喝醉酒的她,正在发烧生病的她,讲一些我们不合适的大道理。
讲了她也听不进去,甚至酒醒后根本记不住。
“我错了,我不该凶你,对不起。”薄斯倾拍着她的背,捋开她哭湿的头发。
在那一刻,他好像做回了从前的薄斯倾。
安橘听见了他的轻哄,她发着烧的大脑一片混乱,浑浑噩噩的,有些举动她自己没办法控制,比如她的眼泪和委屈,她只是觉得这个怀抱可以给她安全感,她渴望着他身上的气息,于是把他抱紧,抱的再紧一些。
薄斯倾没有推开她,温柔的大掌一直在安抚她的情绪,他可以明白的,人在脆弱无助时,生病痛苦时,最需要哪些东西。
究竟是谁在吸取谁的暖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有一种需要,叫做彼此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