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垂着眼,轻声问:“舅舅,你为什么要叫你的人抓我?”
“别耍性子,”陆长隋似乎以为他要借题发挥大作一顿,轻皱眉头,“你刚才听到了,原本要抓的人不是你。”
耍性子?宋吟愣了愣,他虽然有一些原主的记忆,但因为过于匮乏,他不知道面对一些场面,原主会做出哪种反应。
如果是原主,他现在是会耍性子?
陆长隋倒完水,突然发觉身边有些安静,抬眼看过去,看见宋吟瞪着圆润的眼睛,眼睫因为愤怒而快速地颤动,“舅舅,你现在还要对我凶吗?”
陆长隋皱起眉。
“是你抓错了人,我只不过想问一下,你不知道你手下的人绑我多用力,我手很疼,脚很酸,你还让他们把我往地上扔……”
陆长隋拿着一杯水听着他细皮嫩肉的小侄子抽噎着,颠三倒四带着哭腔指责他。
还把别人的行为强说成是他吩咐的。
宋吟还要再添油加醋把陆长隋描绘得更坏一点,好让头疼的舅舅暂时顾及不到沈怀周,可他刚要再说,陆长隋淡声打断他:“他对你做了什么?”
宋吟从陆长隋的视线中看出,他问的是旁边的男人,打着沙袋被沈怀周看不起的那一个。
以陆长隋的语气来看,他应该是要帮宋吟出头,可宋吟莫名感觉,真说出来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一些,让他一辈子忘不掉的事。
陆长隋见宋吟沉默,偏头看向旁边:“他做了什么?”
被问的也是一个手下,刚巧那个手下能答得出来,因为他刚才起一直在窗边,不想听却被迫地听完了全程,他低着头实话实说:“陆爷,他把宋吟推到了沈怀周身上……”
“沈怀周射出来,才算完。”
时间,甚至是流动的空气都好像停了一秒。
见陆长隋望过来,一旁的男人肩膀一僵:“陆爷,我不是故意的,是那小子先……”
陆长隋表情淡淡,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抬起双手拍了拍。
紧接着宋吟真的看到了让他难以忘却的一幕。
屋外几个高壮的人鱼贯而入——他们都戴着羊头,血口咧着,一双羊的眼睛泛着无机质的光,他们不顾男人的挣扎,硬是把人拖了下去。
宋吟僵硬地转过了脖子。
因为木屋的门没有关,外面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楚。
几个羊头男扑食到男人身上,争先恐后地用牙咬破皮肤用力吮吸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