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上千万的豪车,也经不住这么多人一起锤击。
没一会儿功夫,车窗也好,挡风玻璃也罢,全冒出了道道裂纹。
饶是以陈凡的定力,也被这一幕吓到了。
“这些都是死者家属?”
带着满心郁闷与迷惑,他不停地按着喇叭,希望围聚的人群能让出一条路来。
只可惜,愤怒的人们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因为喇叭声,变得更加粗鲁了。
哗哗声动,车窗和挡风玻璃陆续碎裂。
玻璃碴子都还没落稳呢,就有无数大手、棍棒伸进汽车。
陈凡只能借助车内狭小的空间进行躲避。
即便如此,还是被锋利的刀锋划破了衣袖,并被冰凉的棍棒擂中肩膀。
“既然警方、法律还不了我儿子的公道,那我自己来讨!”
一位头染薄霜的中年男子,捏着一把弹簧刀,贴着车门,狠狠捅向驾驶座上的陈凡。
如此之近的距离,陈凡根本无法完全躲开,只能拿手去挡。
刀锋嵌进了手心,鲜血顺着匕首淌落。
滴答,滴答,车门也好,真皮座椅也罢,都被鲜血沾染。
即便如此,持刀中年还不解气,用另一只手去抓陈凡的衣领。
好在工厂的保安闻讯冲出,强行在人堆里挤出一条通路,护送着陈凡进了厂区。
而后,工厂厚重的大铁门被哐当关闭。
虽然阻止了群情激奋的人群追入,却没挡住人们的辱骂声。
覃煜放下手头的工作,匆匆迎到门口。
“都提醒你不要过来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覃煜又是心疼,又是责备,说完便招呼保安赶紧去请医生。
“一点皮肉伤而已,我自己就能处理!”
陈凡倒显得十足淡定,顺手撕下一片衣襟,替自己做了包扎。
“这叫处理?”覃煜看得眼皮子直抽。
所谓的处理伤口,难道不应该遵循先消毒,后包扎的流程?
但显然,陈凡直接略过了消毒的步骤。
陈凡并未听从劝告,跟着覃煜去了厂长办公室。
站在窗口,俯首看着那群被堵在厂子大门外的人影,眼神闪烁。
“你还是先回去吧!”犹豫许久,覃煜小声劝道。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陈凡留在工厂,只会给厂子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