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雯终究是经历过许多事情的人,听到我重复的提问时,她才说认真的去看看周围的环境。当重点提醒一件事情的时候,就是应该上心的事。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斩钉截铁的说是在家里,而是在语气中透着不可思议,“我确定自己应该是在害里,但现在又不在。”“听不懂。”我看着前面的那幢楼,把所在的位置报给了她。她的声调突然拔高,紧张的说,“陈长生,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我怎么知道?我当然是从盛楚的口中听说的。当我听到夏玉雯的语调时,大约也明白她的意思,看来这个地方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这是你家的地方?”我猜测着说,“行吧,你想办法出来,里面很危险。”夏玉雯没有直面我的提醒,而是着急的说,“陈长生,夏庆说他偷偷回来了,约我在那个房子里面见面。”那是骗人的。我不止是这么想的,我也同时喊了出来。夏玉雯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犯糊涂?“夏庆经常和你联系吗?”我的语调也在不自觉的拔高,“你好好想一想,那可能是有人在利用夏庆来把你引过来。”夏玉雯的声音都在打着颤,“我们经常联系的,难道说,那是假的?”那必然就是假的呀!夏庆当初跑到墓园时,都没有出现夏玉雯在的面前,而是小心的离开。到了夏玉雯这里,她却认为夏庆和她始终保持着联络,而她……“你选择瞒着我们。”我可不是故意想要和夏玉雯讨个“公道”,何况这是夏玉雯的家事,再怎么讨也由不得我来讨。真正令我感觉到恼火的是,夏玉雯分明知道这是夏老爷子的遗愿,这件事情对夏玉雯,对夏庆都是有好处的,偏偏她非要拗着来做。何群咳了咳,“现在不是提旧帐的时候。”“我也知道不应该去提。”我恼火的看着他,“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夏玉雯是如何与那个冒充夏庆的人接触的,大约也可以知道是谁动的手。我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切都与盛楚有关,从盛楚来了以后,这大事小事就没有断过。“她们回来了。”何群的余光一扫,迅速的转过身,认真的对我说,“你要小心点。”何群的意思是说,让我在她们面前说话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儿。我自然明白这是何群的好意,也知道有很多事情是不方便在盛楚的面前透底。要透,也应该是由叶文君来的。叶文君已经走过来,“他们说,夏玉雯没有来过。”“来过。”我将手机放回到衣袋里,“她在楼里。”“真的吗?”盛楚显然也很吃惊,“可是里面一辆车都没有。”叶文君脱口而出,“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这句话是有些莫名其妙,但该懂的都懂。盛楚瞧瞧我们几个人,闷闷的说,“我和玉雯联系一下,有可能是我弄错了。”“先进去吧。”我定定的看着盛楚说,“先把她带出来。”我也非常的好奇,盛楚如若看见夏玉雯被林玄礼或者吕元任算计时的场面时,会是哪一种态度。盛楚诧异的看向那道门,伸手碰了碰,“为什么是带出来,不应该是我们来做客吗?”“先进去吧。”叶文君说。盛楚又说,“这门锁得好好的,我们根本就进不去,还是找她吧。”当盛楚拿出手机,拨出夏玉雯的号码时,恰好与我来了个面对面。我始终是“盯”着她在看,当夏玉雯与我不小心对视上时,两个人都呈现出无法形容的尴尬。“你在看什么?”盛楚尴尬的问着。我不由得多打量了盛楚一番,最后笑着说,“就是有点好奇。”盛楚嘟囔了两句话,抱怨着我的怪异,继续等着夏玉雯接听。从盛楚的表现来看,她不像是知道夏玉雯处于危险之中。是误会吗?不过是通过盛楚的手,来找到夏玉雯?盛楚刚听到夏玉雯的声音,来不及说一句话,院子的门就被打开了。站在门口的叶文君,默默的缩回手,尴尬的说,“这可不能怪我,是它自己坏的,”为什么会坏?我也看向那把锁,确定不是叶文君弄坏的,而是它失修。“别紧张,怨它自己。”我安慰着叶文君,“门已经上锈了。”叶文君像是听到一件可笑的事情,扭头就看向了盛楚,“盛楚,这个地方的门是锈的,夏玉雯怎么可能会过来住?”换成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太可能会跑到这里来住吧?特别是夏玉雯处于被恶人盯梢的状态。他们就等着找到适合的机会,找夏玉雯带离危险呢。“我、我也不知道呀!”盛楚彻底的呆住了,“不应该呀。”她快走了几步,入了那道门,又迅速的回转过身,“这院子也没有修葺过。”正是这么一个地方,无论是从哪个角度上来看,都不像是与夏玉雯扯得上关系的。叶文君也跟着盛楚走进了院子,点头赞同着盛楚的说法,“应该说在短时间内没有人修过,不过这个房子的确是夏家的财产。”至于是夏玉雯的,还是夏庆的,我们都不会知道。“先找夏玉雯。”我说,盛楚不以为然的闷着说,“进都进来了,怎么可能找不到她,我来。”她直接就走到小楼前,拍着那道门,“玉雯,是我,盛楚,你先开门。”她做事情太过随心所欲,丝毫都没有给其他人任何准备的机会,当盛楚的手拍到门上时,动作最快的何群显然都是来不及的。我们所有人都是错愕的看着盛楚,心情一言难尽。“我们要找房子的主人,当然是要从正门进。”盛楚不明所以的说,“你们认为还有其他门?”何群慢慢的缩回手,稍稍的想了想,又把盛楚她扯了过来。盛楚初时还是有点不太愿意的,但她听到叶文君说“过来”时,忽然瞪大眼睛看向叶文君。她不等我们再开口,以最快的速度绕到何群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