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洗脸水,把米缸、酒缸、腌菜坛子等各种坛坛罐罐抹了一遍,又把窗里窗外和两扇大门门框的边角都清扫抹拭了一遍。
泼水扫地,不留死角。
换一盆干净水,案板、碗筷和刀勺,风箱和灶台,统统擦拭一遍。
最后,汇合李学成给旱厕掏粪换土,把院里打齐扫了一遍,得亏鸡猪都属于资本主义尾巴被割掉了,要不还有鸡圈猪圈要收拾。
换窗户纸和重新糊炕围子的活计留给妈妈干。
看着活好像不多,也忙了一整个早上,家里的活一开始干就把活惹下了,没个头。
下午,原班人马开拔去学校操场,带齐家伙事,一个一米多直径大箩,一根半米左右的木棍,绳子要尽量长一些,再就是一小袋小米,偷李学成家的。
多亏前天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否则就只能等下雪了。
找好作案现场,用木棍一头支在地上,另一头顶在箩的一边,掏出一把米在箩下面撒一点,箩外面的地上稀稀落落少撒一点,把绳子系在棍子靠地的一端,绳子一路拉直线到远处埋伏的地方,不能太远了,要不看不清麻雀的动静。
几个人趴在雪地上,远远看着阵地上的动静,小花的神情最是紧张,就差用手捂住她自己的小嘴巴。
不一会几只麻雀落在了预设战场的附近,片刻之后又飞过来更多的麻雀,估计前边那几只是侦察兵,大概有三四十只,眼看着麻雀逐渐靠近陷阱,有几只已经钻到箩下面了,就在又有几只麻雀钻进箩下面的时候,张文化猛地一拉手里的绳子,木棍支着的箩就盖在雪地上,受惊的麻雀扑棱扑棱一哄而散。
几个人迅速奔向抓捕现场,小花倒腾着小腿跟在后面跑,嘴里喊着:“等下我,等下我。“
小心翼翼地把箩掀开一个小缝,手伸进去抓失陷在里面的麻雀,摸了半天毛也没摸着,再掀开一点,发现一只麻雀也没抓到,小花的嘴立马有些瘪。
张文化绳子拉早了一点点,麻雀还没有丧失警惕就被惊飞了,拉绳子的动作可能也有点太大。
换个地方重新布置陷阱,雪覆盖了大地,麻雀无处觅食,会上钩的,老话怎么说的,鸟为食而亡,说的就是这些麻雀。
这次换李学成拉绳子,可能不是同一群,很快就有一些麻雀在箩前面吃米,外面散落的米显然不够他们吃,在反复试探之后,终于有勇敢的麻雀钻进箩下面,有一只就会有两只,很快更多的猎物钻进了箩底。
李学成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更有耐心,直等到麻雀安心在箩底觅食,轻轻一抖绳子,箩落在地上。
这次大获成功,几个人从箩里掏出来8只麻雀,小花眉开眼笑地从石月河的手里要麻雀,没抓牢逃走了一只。
石月河童心未眠,也玩的很是开心。
谁说老家伙就一定要处处算计,步步为营,老顽童就是说石月河这样的家伙。
第三次轮到石月河拉绳子,结果稍差了一点,只抓到5只麻雀。
战果辉煌,一共收获12只,够吃了,麻雀这种生物是喂不活的,会宁死不屈,绝食而亡。
几个人出了校园,找个路边的农田,挖土拍碎,和雪搅合在一起,多弄点雪,合成稀泥,用稀泥把麻雀漫起来。
石月河和李学成负责合泥漫麻雀,张文化带着小花捡树枝,把12个泥疙瘩扔在点燃的树枝堆里,一边烤着火一边等着美食上桌,颇有点游击队的感觉。
等树枝燃尽,用棍子把黑不溜秋的泥疙瘩从灰烬里拨拉出来。
这时候是不能用手拿的,等泥疙瘩上热气冒得差不多,泥疙瘩捏碎,去掉外层得干泥,就看见冒着热气的白嫩嫩的叫花雀了,用嘴一咬,油酥香嫩,几口一个叫花雀就下肚了。
你想想麻雀能有几两肉,不一会12只烧熟得麻雀被一扫而光,小丫头一口气吃了三个,连说好吃。
石月河对于吃不是很上心,他享受得是从头到尾的过程,吃的不是麻雀,是另一个童年的记忆,是一份情怀。
石月河想另一个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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