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就年轻多了,也就三十多岁。
他烟瘾特别大,自己用老旱烟叶丝卷的卷烟,几乎一根接一根。
听说他原来是有老婆和儿子的,前几年跟过路卡车司机跑了,大病了一场后,就和烟卷较上劲。
张老师带了石月河他们三年,也许是因为他儿子吧,对学生是真的好。
十来岁的小孩正是最调皮的时候,不说上墙揭瓦,那也是各种操作不断。今天给同桌铅笔盒里放个毛毛虫,后天把前排女同学的头发系在课桌的铁钉上,各种狗屁倒灶鸡飞狗跳。
学生在课堂上捣乱,搞小动作,自以为不会被老师发现,却不知道,教室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在老师的视线之下,除非是后世一个教室里塞进六七十个学生,那是真的有些顾不过来。
老师一般会不由自主地重点关注两类学生,一类是成绩好的,一类是调皮捣蛋的,前者是老师的心头肉,怎么爱都不过分,后者就有点惨,严防死守的对象。
“石月河,上来做一下这道题。”张老师点名。
愣了一下,走上讲台,看了看题目,在18乘以4的等号之后,用白色粉笔在黑板上等式之后写了72,然后准备走下讲台。
老师略有诧异说:“等一下,你怎么算出来的?”也许是因为石月河算的太快了。
石月河回头在黑板上列了一个竖式,四八三十二进三,一四得四加三,72,没毛病。
“下去吧。”
“大家说,石月河算的对不对?”
异口同声的大声回答:“对~~”
哈哈,好有感的场景。
“嗯,竖式和答案都完全正确,大家都注意听讲。”石月河知道张老师是在敲打自己。
让一个习惯了微积分、线性代数、拉格朗日方程的灵魂,听45分钟二位数乘法,给谁都没法聚精会神。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5年多,石月河瞬时感觉到满世界的恶意。
小学5年,初中2年,高中2年,刚好还有5年半。这日子怎么过?石月河心中充满了苦涩。
不能飘,飘了要挨打。暗自默默告诫着自己。
没有谁能一夜间从蠢材变成妖艳的天才,一定不能飘。
要有一个量变到质变的渐进过程,这才符合正常逻辑,才是一个让人们接受一个天才降临人间事实的正常的打开方式。
石月河接受了这个现实,也放下了这两天困惑着他的新的谜团。
没甚大不了的,记忆重启,最坏是偶然事件,并不会成为常态,那就接受好了。
石月河也很想得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没什么好纠结。
现有的知识储备已经足以让他傲视当代,一个大富翁或者隐世大财主指日可待。
或者是事件驱动式触发重启,那就等着时间来临好了,反正是被动方式,焦虑无用。
如果可以主动挖掘,那当然最好,可以逐步探索和实验,触发的成因,那未来是不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弄事了?
要感谢张老师的课堂提问,石月河心中豁然开朗。
一边听课,一边天上地上乱想,手里的铅笔也在书上写着什么。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这写的什么啊!石月河扫了左右一眼,用橡皮飞快擦掉书上的字迹,找死啊,怎么把黄巢的不第后赋菊弄出来了,难道要身披金甲不成。
石月河看着字迹尽去的书页,为之坦然。
可以一边听课,一边做自己想做的事,写自己想写文字,还可以把老师的话翻译成外语。
前世学习和使用了几十年英语,考试不一定考得过专业八级,做个蹩脚口语翻译还是毫无难度,可不能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