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抓住祁知年衣裳的手,拍拍他的肩膀,站了起来。
“母亲来了。”他望向门外。
祁知年一惊,立即回头看去,站在门外的,一身玄衣,面无表情地站着的,不是长公主又是谁!
祁知年立马开始慌张,那天验血的一幕幕不禁又在面前晃。
他知道,长公主不喜欢他与娘亲,而他们此时居然又出现在英国公府,他脸色先是一白,又有点红,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不敢动。
长公主的眼神极为犀利,紧盯着祁知年。
祁淮动了动,上前半步,挡住祁知年,将祁知年护在身后,又道:“母亲来时遇到表哥不曾?”
长公主暂且收回落在祁知年身上的眼神,深深看祁淮一眼,抬脚进来,说道:“我来时,他们的马车刚从十喜巷出去,到底是何事?他竟然也来了?看他们走得那么急。”
祁知年听了这话,更紧张,因为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祁淮风轻云淡地说:“赵铠与赵芜上门欺负祁知年,恰好被我撞上了。”
“哦——”长公主这个“哦”,“哦”得极有深意。
祁淮依旧淡淡的,长公主忽然就是一肚子的火,她再看祁知年:“他们俩怎会去找你的麻烦?”
其实长公主这句话就是在很正常地询问,只是她盛气凌人惯了,说出来的话就很有些咄咄逼人。
祁知年是真的很怕长公主,被她这么一问,更紧张,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说。
祁淮又道:“赵铠与赵芜是什么人,您不知道?是他们俩没事找事,仗势欺人。”
长公主没好气:“我在问他,又没问你。”
祁知年害怕祁淮因为他而被长公主训斥,立即从祁淮身后站出来,急急道:“长公主殿下,都是我不好,跟国公爷没关系的!!”
长公主一口气憋住,更气了。
祁知年小心抬头看她,声音更小地说道:“真的……是我的错……跟他没关。”
长公主怒道:“你能有什么错?你是个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你上哪里到他们跟前犯错去?!那俩小东西,又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
“……”祁知年懵了。
“自己也在外头过了好几个月,怎么还是这副模样!”长公主再看到他那双水润润的无辜眼睛,真是又气又莫名心疼,“与你无关的事,别没事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哦。”祁知年的声音颇为沮丧。
长公主自己也是一团乱,又瞪祁淮一眼,祁淮竟然翘了嘴角在笑,长公主差点喘不上那口气。
她自家摸了摸心口,告诉自己生气容易老,这才好不容易缓下些许,又问:“你娘呢?”
“……她在清音居。”祁知年抬头保证,“我们今天就走!马上就走!”
“我去瞧瞧。”
长公主说罢,转身就走,眼下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事后她再独自问祁淮。
反倒是祁知年愣在原地,祁淮看他一眼:“发什么呆呢?”
“啊?”祁知年还是没回神。
祁淮笑了声,“走吧。”,说罢捉住他的手也往外走,祁知年此时光顾着在意前头走着的长公主,倒是没有发现祁淮握住他的手有多紧。
是在外等着的长公主,眼神直接瞥过来,瞥在他们俩交握的手上,或者说是祁淮单方面捉住祁知年手的手上,祁知年循着视线看过去,只觉得浑身被长公主看得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