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月觉得脑子一阵阵的刺疼,像是要炸开了般。
她迷迷糊糊的转醒,发觉头上是真的受伤了,她能感受到有粘稠的血液顺着脸颊滑下,可她的双眼被蒙,嘴巴被堵,连双手也好像是被捆在一根柱子上。
怎么回事?她不是跳河死了吗,怎么现在竟成了这样。
她动了动身后捆着的双手,努力触摸到了绳结,心中一喜,捆麻绳的人应当没用什么技巧,这个结十分的好解。她爹是平安镇上有名的屠户,时常用麻绳捆个两三百斤的猪,她小的时候跟着学了不少,知道怎么给麻绳打结,才能让被捆者挣脱不开。
而自然她也知道怎么去解这些结扣,卢月双手用劲,把麻绳挣的松了些,然后右手得了空隙,摸到了环扣,不消得片刻绑缚在手腕上的麻绳就散开了。
在这过程中卢月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副身体不是自己的,她是乡下长大的,皮糟肉厚,可这副身子委实娇贵了些,她只是解开个麻绳而已,双手手腕已经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还有头上的伤,疼的实在厉害。
但她清楚的知道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有人将她绑到了这里来,还将她打伤,不管是何目的,她现在的处境都是十分的危险。
自从知道自己还活着的那刻,卢月的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开心,所以她也不能白白辜负上苍给她这重来一次的机会。
她正准备将眼睛上蒙着的黑布给摘了时,恰在此时门外却传来了男人的说话声,似乎是怕被人听到,声音压的很低。
“你怎么回事,怎么将人弄成了这副模样,你知不知道她是……”
是什么他却不说,及时将话给咽了回去。
卢月害怕被人发现,只得又重新坐回原位。
“那公子,现……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我还想问你怎么办呢。我是不是交代过你将人弄来这里就可以了,可现在倒好,你将人弄成了这副样子,要是让她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公子,您这也不能赖我啊,我是收了您的银子,也按着您的吩咐将那姑娘给迷晕,可哪里知道她竟然中途醒来了,性子还那么烈,小的我这不是害怕她认出了您,也坏了您的好事,想着将人给敲晕,哪曾想那小娘们细皮肉嫩的,这一个不小心就下手重了些。”
“你!”
男人正准备再说什么,冷不防又跑了一个气喘吁吁的人,
“不好了,老大,那边有人正朝这里过来了。”
“公子,那您看……?”
“走,不能让人发现了我们!”
要是有人发现了他,从而认出了他,那可就完了,掳掠公主的罪名,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那些人应当是没发现她已经醒来了,不然也不敢这般说话,卢月隐隐从两人的对话里,听出些了不好的意思。
她不敢动,生怕这些人发现了她已经醒来,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将他们刚刚说的那些话都听到了,自己的小命也就不保了,而且她从那个被唤做‘公子’的话里听出来,他应当是很害怕自己的身份被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