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她抬眼,看向他,手触摸上去,柔软的指腹触碰着他的脸颊,徐阶很开心。
“疼,你疼疼我就不疼了。”
卢月的手像是触着火一样,连忙拿了下来,“那你还是疼着吧。”
然后将人往后面一推,“行了,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明早岁岁离开,我还要早起呢。”
徐阶惊讶道:“不是说还有几日吗,怎么提前了?”
“说是怕天色不好,会下雪,就干脆早一点走了。”
徐阶漫不经心的‘哦’了声,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我先回去了,明日一早我与你一同去送送他们。”
“你若是忙了,就先处理你的事情,不必前来。”
“那怎么可以。”
说着人就出了门去,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徐阶走在路上,脑子里还是方既白刚刚醉酒时的样子,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告诉方既白这个消息。
如果告诉他该怎么说,而且还有这个必要吗?
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重新回到了振国将军府。
方既白还在呼呼大睡,睡着了人也就彻底安静下来了,徐阶想了想并没有将人给叫醒,而是在桌案前给他留了个纸条,能不能看到见只能是他的造化了。
做完了这些他离开了振国将军府,回到了自己府上。
翌日一大早,卢月就连忙起身,简单的收拾收拾就赶往了安岁岁家。
等她到了的时候,安宅边上已经站着好大一群街坊邻居了,一个个围着他们十分的不舍。
李狗蛋从人群里挤进去,拉着安岁岁的手,声音稚嫩道:“姐姐,就不能不走吗?你走了我想你了怎么办啊。”
安岁岁笑着道:“我会还是会回来看你的。”
李老二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站了出来道:“岁岁丫头,以前是我不对,其实你们都是好人呐。”
经过了一场灾难过后,大家也都看清楚了,安家其实都是很好的人。
“哎呀,岁岁丫头,要我说你们就别走了吧。”
“对啊对啊。”
“咱们这都几十年的邻居了,你们这一走,我们大家还挺舍不得的。”
“是啊。”
…………
邻里邻居的都在说着。
安夫人扶着安司业,安岁岁站在她娘边上,一家三口,看着槐花巷,这里也是他们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一开始遭受谩骂的时候,他们也想着赶紧离开,可是如今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大家心里都挺不舍得的。
安司业作为一家之主开了口,道:“感谢大家这么多年的照顾了,要离开大家我们一家人其实都挺舍不得的,但是我这身子实在是熬不住这里的冬天。”
他说着话,不时就会吸进去一阵凉风,引的一阵阵咳嗽,咳的好像胸肺都要被咳出来一样。
安夫人心里一紧,忙将他身上的披风拢了拢,两人相视一笑,安司业在安夫人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在无声的安抚她: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