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露看着鸣檀越来越红的脸,劝道:“虽甜,也是能把人喝醉的。”
“不是说酒能消愁吗?”鸣檀和踏露碰杯,“醉了就醉了。”
“一觉醒来,什么都不会改变。”
“如果不能忘忧,你喝它做什么?”鸣檀的眼神逐渐呆滞,又想去拿酒壶。
“单纯觉得好喝而已。”踏露一把抓在手上不肯给她,“给我留点。”
“所以我说你是个财迷,哪有这样招待客人的……”鸣檀稍微往前站起一点伸手去抢,身子却软软的不听使唤,明明想往左,却往右边倒了过去。
踏露连忙起身扶着她,鸣檀像滩烂泥一样软在踏露怀中,伸手将她紧紧抱着,笑道:“我要好好活着,我答应过他的,我会好好活着……”说着说着她嚎啕大哭起来。
踏露被她勒得不能动弹,只能扶着她不让她倒下去。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鸣檀声泪俱下地泣道,“太苦了,太苦了,我累了,累了。。。。。。”
“我知道。”
“我,我不想好好活着了,不想了,我不想了。。。。。。”
“没出息!”踏露把她推开,“不想活了就去死吧,死了一了百了,不会痛,不会哭,什么都没了。”
“你不要走。”鸣檀一把抱住踏露,凶巴巴地指着她,“不准走!你今晚要敢走,我就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再再不理你了!”
“。。。。。。”
半夜,鸣檀突然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头痛欲裂。正欲起身找水喝,身子晃了晃又倒了下去。
倒下去时不禁吓了一跳,她的旁边竟然睡着一个人!待她看清时才松了口气,是踏露。
她坐着回忆了半天终于记起之前她们在喝酒……然后呢?
这个懒鬼,送我回来都不愿多走几步回自己的屋睡。鸣檀心里嘀咕,以后还是不要随便饮酒,还好踏露不是男人,否则自己这一世清白就这么断送了。
鸣檀犹豫起来,如果要去拿水,就得从踏露身上跨过去,那势必会吵醒她。不喝水,自己又渴得要死,恐怕坚持不到明日清早。她重新躺下,闭上眼安静地思考要不要忍一忍,可喉咙干得发痒,实在睡不着。正犹豫中,只见踏露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声不吭披头散发直接下了床。
鸣檀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好奇地悄悄裹着被子坐起来看她要去哪里。
踏露起来喝了几口水,然后又倒了杯水端在手上转身往回走,一转身看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鸣檀,吓了一跳,手一抖,杯里的水几乎洒了一半出来。
她瞪了一眼鸣檀,走过来把杯子递给她:“先是被你吵死,又差点被你吓死。”
窗外透进来清冷的月光,踏露白皙如玉的皮肤光洁如镜,一头青丝显得她比以往妩媚了不少。来了这么久,鸣檀从未见过头发散下来的踏露,虽不施脂粉,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秀脱俗,因而盯着她有些发呆。
“看什么看!”踏露没好气地说道。
鸣檀毫不客气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光后,眼神迷离地夸赞道:“踏露,你今晚真美,我都差点忘了你是个女人了。”
踏露身子一僵:“你这是夸我吗?”
“当然是夸你,这都听不出来?”鸣檀把空杯递给踏露,脸上堆着憨憨的笑容,“还要。”
嘴上虽说着麻烦,踏露还是接过茶杯又走回去帮鸣檀倒了一杯。
“我之前喝着喝着就睡着了?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鸣檀自言自语道,“奇怪,我又没醉,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
“我,我后来没说什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