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今儿初二,我们不营业。”
陈清河推门进去,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放在了桌上,“我们是来走亲戚的,家里饭食孩子不爱吃,麻烦行个方便。”
在农村,普通劳动力的一个月收入,也就十块钱左右。
陈清河如此豪掷,吓得小饭馆里的农户眼睛都直了。
“我的妈呀,就算点啥菜,也用不了这么多。”
“快进来,外头天冷,里头有刚捅开的炉子。”
坐下以后,陈清河看了一眼厨房,发现里头有处理好的鱼肉和鸡肉,还有一些萝卜青菜。
“麻烦给我们做一份青菜萝卜鱼丸汤,白菜猪肉的水饺炸两盘,再来一份炒鸡。”
“好嘞,你瞧好吧。”
没过多会儿,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俩孩子吃得格外香甜。
吃饱喝足,又朝着后厨吩咐,“麻烦再来三份煎饺,再弄三个炸鸡腿。”
忽然,门外停下一辆黄色小面包车。
车子上,下来一个秃顶穿着中山装,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黄色的铃木面包车,价格便宜,性能差但载客多,在八零年代具有标志性意义——村长座驾
一般偏远地区的村长办事,都是用这辆车。
老村长火急火燎的推门进屋,小饭馆是进村的第一家,他赶忙打听说:“二丫头,咱村今儿来了个大老板,你看着了没?”
“没啊。”
正做饭的老板娘,在围裙上擦了擦受伤的水珠,“我今儿一整天都在家,没看着啊。”
“不能够。那老板的汽车在咱村口停着呢,他肯定是在这附近。”
说话的功夫,村长看见了吃饱饭要起身的陈清河。
四目相对,他赶忙激动的小跑着上前,“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陈清河,陈先生吧!”
陈清河疑惑,“你认识我?”
“听说您年轻有为,气质非凡,还有一对粉雕玉琢的可爱双胞胎,这一看就八九不离十了。”
陈清河不由笑出了声,“坐吧。大姐,再给我们上一壶茶。”
双方落座,陈清河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来的?”
村长有些不好意思,“青州的富豪我都打听过了,您那辆桑塔纳,车牌我记着呢。”
“你有心了。”
陈清河平静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面对身家过百万的大投资商,村长表现得格外拘谨,“陈先生,我们村民早年种树,有很多再生林木,一直在山上长着。”
“树木能卖不少钱,可是……我们没有销路,更不知道该卖多少钱。”
陈清河原本以为,村长找自己是为了私利,没想到是为了村子。
“目前我涉及的生意,和木材并没有关系,等哪天我准备投资木材厂,或者有朋友需要木材,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你。”
村长诚惶诚恐,激动的道:“谢谢陈先生!我叫赵树成,如果这事成了,我一定给你备上一份薄敬!”
在八零年代,村长和村霸这两个字,从来都是连着的。
像赵树成这样,为村民考虑的的确是不多。
陈清河站起身,“我不要什么薄敬,只要你全心全意为村人办事,我和村里人,必定会对你满怀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