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圣撂下笔杆子,苦着脸说:“喝了雷击白茶木煎的药以后,父亲的身体的确好多了。”
“可他现在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一个人撕报纸玩。”
“像他这样,哪怕去参加了婚礼,也是给你们添乱。”
对此,陈清河并不介意。
“人老三千疾,但凡吃五谷杂粮的,都会生病。”
“哪怕杨广业老年痴呆,在婚礼现场出了丑,也没人会笑话。”
孙乐福微微点头,“你说的是礼,我们现在就去找广业商量。”
说是商量,不如换成哄骗。
曾经威风凛凛的杨广业,现在随便谁给他一块糖,就能哄着做任何事。
等三人来到顶楼房间时,却发现杨广业房间的门敞着,里头桌上的半碗粥已经冷了,拖鞋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门口的位置。
杨启圣顿时愣了,“父亲去哪儿了?”
孙乐福叫来秘书询问,小秘书低着头恭谨说道:“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照例送饭。”
“中途老板清醒了一段时间,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又从库房拿了一千块,接着就离开了公司。”
孙乐福急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汇报!?”
小秘书低着头拘谨说:“老板特地嘱咐过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你!”
孙乐福刚说出一个字,又把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杨家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杨广业。
原本孙乐福想着,在杨广业身体出问题以后,立即让杨启圣接位,无奈他太过孱弱,只能想着让陈清河来参与管理。
可所有人都垂涎的杨家产业,陈清河竟视若仇敌。
偌大杨家无人继承,孙乐福无奈拖着八十岁的身子,重新执掌大权。
孙乐福沉声吩咐说:“停工停产,立即让人去找。”
“下午五点之前,如果找不到人就去报警。”
杨启圣急得直捶墙,“都怪我,如果我多来看一眼,就不会让父亲离家出走。”
秘书小声宽慰说:“您别太担心了。老板他一会儿清醒,一会糊涂,等清醒的时候,会自己回公司的。”
“废什么话,快去找人啊!”
着急心切的杨启圣怒喝一声,秘书吓得眼圈通红,一路小跑着离开。
孙乐福叹了口气,看向他的眼神中尽是失望。
杨启圣隐约察觉到了些什么,“孙老,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
“算了,去找人吧。”
公司的车子总共就那么几辆,陈清河既然来了,也只好去帮忙找人。
从中午找到晚上,以至于报警之后,人都没有找到。
回去以后,陈清河没敢隐瞒,把事情告诉了杨音韵。
整个石龙村的几十个村民,也都拿着陈清河的薪水,开始在整个石龙县,以至于扩散到周边区域找人。
可八零年代,并没有监控这种东西,一个五十岁的人满处乱跑,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整整五天过去,陈清河把该发的请帖全都发了出去,蓝海大饭店也提前包场。
黑车老板张国栋,还专门派出一辆小巴车,帮忙在结婚当天接送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