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惹的人。”
“我先走一步,希望你随后就到。”
声音落下,老头又咳嗽两声,鼻孔和嘴角溢出鲜血。
望着胡友珍的轿子缓缓离开,陈清河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得罪了不该惹的人?这人到底是谁!?
希望自己随后去到,随后要去哪?
今天老凤凰古董铺成功的把琉璃铺挤垮,胡友珍就此砸了招牌,没办法继续在三合街做生意。
轿子走了,一群掌柜的过足了眼瘾,也察觉到了肚饿。
下午三点,冷饭重新加热,这群人一扫之前对罗云衣的冷淡,一直巴结陈清河的态势,开始对这位老凤凰古董铺的新掌柜百般的套近乎讨好。
在陈清河的指点下,罗云衣也开始学着应酬生意。
以后老凤凰古董铺的名声,必定会因为今天的事迹,而被一炮打响!
名声来了,钱也就跟着来了。
此时,作为踏脚石的胡友珍,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气息奄奄马上就要不行。
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可他没有儿女,甚至没有亲戚,来送他最后一程的,竟是杨家老爷子杨广业。
杨广业坐在床头,脸色阴沉得可怕。
病床上的胡友珍艰难抬起手,与他的干枯老手握在一起。
“老伙计,我这肝癌能撑到现在,多亏了你的特效药。”
“可惜啊,咱们一别近二十年,刚见面不久,我就要走了。”
一向喜欢板着老脸的杨广业,第一次攥着他的手,热泪盈眶的道:“老胡,整个青州市,我只剩你一个故人了。”
“怪我啊,我不该让你和陈清河那小子斗!”
胡友珍惨然一笑,“技不如人,我自认倒霉。可那锦袍与天子血诏,价值千金。”
“三年之后,它必定会升值超过一千万。”
“老伙计,真对不住,我把你和陈清河的赌约搞砸了。”
杨广业叹息一声,两手握着他的手掌,“都这个时候了,别惦记这个。”
“有我陪着你,安心去吧。”
鲜血顺着鼻孔和嘴角,一点点的在往外冒,这一次胡友珍没有再叫一声,而是目光望着窗外西下斜阳。
斜阳渐渐暗淡,他眼中的神光消失,握着杨广业的手掌,也绵软了下来。
弥留最后,胡友珍心中除了对人世间的不舍以外,还蕴藏着对陈清河的怨憎,以及对杨广业的歉意。
早在三个月前,他就查出了肝癌,自知道时日无多,主动提出要帮杨广业把陈清河搞定。
他听杨广业说,陈清河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趁着杨音韵孤苦伶仃时将其拐入家中,又死缠烂打。
因此,胡友珍对陈清河无所不用其极。
先是找索三爷仙人跳,想用照片诬告陈清河强奸,把他直接给抓进监狱。
一计不成,他又生意计,拿了三样东西去刁难陈清河和罗云衣,要让他们刚准备的古董铺子给搞倒闭,再慢慢对付他们。
可没想到,自己怒大伤肝,提前结束了生命。
医院的人很快进来,拿起白布把胡友珍的脸给盖上,连着病床一起抬出去。
杨广业浑浊老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原本他对陈清河,虽说没有好感,但也只限于商业手段制裁,不会太过于极端。
自从麦克菲特死后,他的状态就不太对劲。
今天胡友珍死了,他更觉得脑袋顶上笼罩着一层阴云,满脑子里都是怎么对付陈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