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清河言辞激烈的怼了一顿,秘书瞠目结舌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杨广业没想到,陈清河还藏着这一招。
新店开业,不能留下坏名声,更何况当着这么些商人的面,杨广业也想给他们留个好印象,就挥了挥手说:“让他坐着吧。”
陈清河没有善罢甘休,咄咄逼人的道:“老爷子,既然你不喜欢我的茶叶,也不让我吃寿宴,能不能把茶叶还给我?”
此话一出,杨广业不由眉头紧锁。
雷击白茶树的嫩茶尖,喝下去的好处受益无穷,哪怕他治病的茶叶已经够了,但这种东西绝对多多益善。
他没想到陈清河会当着众人的面,把礼物讨回。
给了的话,自己不舍得。如果不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下不来台。
就在杨广业懊恼的时候,陈清河冷不丁嘲讽说:“怎么,我送的二两劣质茶叶,您是不舍得了吗?”
“区区茶叶,有什么舍不得。”
杨广业咬着牙,带着些许不甘的说:“把茶叶还给他!”
拿到茶叶以后,陈清河怒拍桌子,朝着旁边服务员呵斥,“难道进你们店不点菜,连点茶水都不舍上吗!?”
服务员吓了一跳,下意识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秘书。
秘书刚被陈清河怼了一顿,这会儿根本不敢开口,服务员只好老老实实的给陈清河倒了一碗白开水。
陈清河打开茶叶盒,把二两珍贵的雷击木茶叶,倒入了大茶碗中。
“去,多加点酱油,我要吃茶叶蛋,加工费少不了你们的。”
杨广业攥着酒杯的手,忍不住一哆嗦掉落在地,啪嚓的酒杯碎裂声格外刺耳。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在陈清河把所有茶叶浸水以后,杨广业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热水烫了一遍。
他杨家有万贯家财,偏偏就不能从陈清河的手里,买下区区一罐茶叶。
杨音韵也从杨广业的表情看出端倪,于是嗔怒的追问道:“父亲,您知道茶叶的珍贵程度,但故意刁难陈清河对不对?”
杨广业没有回答,他板着脸第一次呵斥了杨音韵,“吃饭!”
一旁的秘书这时赶忙吆喝——宴会正式开始!
一对从国外请来的国际歌舞团,开始演奏曲目,一群穿着芭蕾舞服的女孩,在厅中央跳舞。
可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在漂亮的舞女身上,而是落在门口小桌子旁,陈清河所在的位置。
“这个叫陈清河的,是什么来头?敢和杨广业老爷子硬抗,够猛的啊!”
“瞅瞅刚才他说话的气势,连杨家人都不敢挫其锋芒,我怎么不知道青州还有这一号人物?”
“凭他一身从容的气质,说不定以前是王爷贝勒家的孩子。”
一群出入上流社会的人,谁也不认识几个月前,还偷鸡摸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陈清河。
唯独座位上的杨丰年,在一个劲的擦冷汗。
妈呀,一直看起来温文尔雅,诚挚朴素的陈清河,啥时候有这种胆色了!?
他真是一般不闯祸,一旦闯祸,就会把天捅个窟窿。